这次打架虽然说他们并不是主动挑事的一方,但打架终究是打架,又以人数上占多,事件定义起来其实并不算单方面的霸淩,而应该被划为互殴。
这种情况如果换做是他肯定会说叫上几句,毕竟有了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如果不能及时告知他们这种行为是错误的话,那麽以后如果事情闹大了,那就更不堪设想了。
当时在他们这群孩子拿家夥朝着教学人蜂拥而至的时候,他就在猫又教练的眼色下,也跟了过去在事情调查了个一清二楚。
他将事情的原委五一时的告诉了猫又教练,本以为会换来猫要教练的训斥,却没有想到结果比他预想中的最好,还要更加的溺爱。
这种溺爱程度甚至让他有些恍惚,猫又教练是不是被夺舍了?
然而猫又教练听到他这话也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脑袋,他悠悠回道:“只要出发点是好的,所做的事情价值观是对的,就不应该批评,不是吗?”
猫又教练转头看向他:“虽然他们选择的做法有些冲动,但毕竟都是小孩子,这才是他们最真实的样子,我觉得挺好的。你也不用想太多,他们其实比你想象中的更懂得分寸。”
“而且你骂他们又能得到什麽呢?除了他们的负面情绪以外,好像一无所获呢。”
助教闻言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有想到猫又教练是以这种出发点进行思考的。
他突然就对自己的教育方针产生了不小的质疑。
在这种事情发生后,他竟然下意识的是想要责怪这些孩子。
甚至是在自己明知这件事情的对错的情况下,还是因为怕之后会惹上更大的责任,而下意识选择了推卸自己作为一名助教,一名老师,本应该对孩子们的现在和未来都要负起相应责任的事实。
错的不是他们,错的其实是他自己。
想明白了这件事的助教冲猫又教练鞠了一躬。
猫又教练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助教的路还有很长一段要走的,你也不需要有太大的负担。”
“是,猫又教练。”助教点头应道。
因为耽搁了这麽一段时间,整个社团活动骤然缩短了一个小时。
研磨因为脚伤只能坐在长椅上看着。
不过南弦柚也没有让他感到一丝一毫的寂寞。
他直接将每天需要记录的本子一起拿着来到研磨的身边,一边给场上的队员们记着数据,一边回答猫猫时不时问过来的问题。
看着人手上写的飞快的字迹,猫猫有些好奇的凑过去看。
发现上面的内容简直干货满满,没有含一点水分。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南弦柚。
心里惊叹着——这人是怎麽做到一心两用的?
和他对话的同时,竟然还可以这麽详细的记录着场上所有人的数据。
而且没有一句废话,全都是直接要点的信息。
南弦柚很快就感受到了研磨长久停在他身上的视线。
他转过头去对上研磨瞪大眼睛的模样,温柔一笑着说道:“怎麽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研磨赶忙摇了摇头,随即,他伸手指了指南弦柚手中的笔记本,感叹道:“弦柚,你好厉害啊,这些东西你是怎麽看出来的?”
南弦柚看着研磨手指指的地方。
上面写着——【跳高高度2。8m一次,2。7m一次,3。0m一次,不稳定,不适合前排快攻。】
他们还从来没有进行过跳高的练习,所以这些跳高的数据完全只能以肉眼测量出的。
而竟然能精确到三次不一样的高度,那足以证明弦柚对于自己所写的这个高度,是有绝对的自信的。
一个人竟然能肉眼看到对方跳多高,这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听着研磨突然这麽问,南弦柚愣了一下,他突然不知道该怎麽解释,又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该怎麽解释那些完全浮现在每一个成员头上的实时数据。
这些东西根本不需要他有多麽大的能力去观察。他只需要将这些成员头上不断变动的数据,在临界点时将数据抄下来就行了。
现在被研磨这麽一问,他竟有些无处说去。
要是直接实话的说出自己能看到这些人头上的数据,研磨肯定会觉得他疯了。
毕竟在运动番里出现异能这种事情,本身就是要抓去精神病院的节奏。
而且不仅不能说,也没法说。
先不说对方到底相不相信了,但单纯是想到自己亲妈的话,南弦柚就有些不想将这种事情诉诸于口。
他还没有追到人呢,他可不想被研磨当成怪物。
想到这,南弦柚更加坚定了隐瞒异能的想法,他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回道:“我目测的,不过估计不太准,但是只要数据多,采集量大,终究是会形成肌肉记忆,并且可以给出一个完整的数据图的。”
研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听着南弦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他的表情实在是太认真了,以至于研磨根本就没有怀疑,这段话的真实性。
再加上他并不是一个追问到底的人,对方已经回答了,那他便认定那个回答就是最终的答案。
突然,研磨凑了过来,他话锋一转道:“哦,对了,弦柚,我想问你个事。”
“嗯?你说。”眼见着对方主动扯开话题,南弦柚看着他,舒了口气,笑得一脸温柔。
然而下一秒,南弦柚就会为他刚刚的侥幸付出代价。
只听见研磨看起来一脸懵懂又流露出一丝丝的好奇的问道:“你觉得我是同性恋吗?”
自从在教室里发生的那件小插曲后,研磨就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