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予梗着脖子追问,“担心什么?”
“担心会不会影响你的身体,如果是以你健康或者旁的作为代价,我们以后就不用了…”他捏了捏怀中人的手,继续道:“从暗道里出来后我便很害怕,怕你滥用神怪之力再也醒不过来…”
“神怪之力?”姜书予表情奇怪,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你该不会认为我是妖怪吧?”
“阿鱼是吗?”
姜书予对他凶巴巴的龇了龇牙,双手屈成爪状,压低嗓音吓唬他,“我是千年老妖,下山就是为了挖年轻小伙子心脏吃,这样就能延年益寿保持容貌…”
话没说完,阿狗擒住她手腕,然后拉到自己胸口,“那便挖吧…”
姜书予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他说话,“不行…”
“你后悔了?”姜书予这下反应过来了,冷笑一声,斜眼睨他。
“不后悔,但是能不能再晚半年?”阿狗拉过她的手从胸口放在自己脸上,“我再给阿鱼多赚点银子,多开几家店铺…再多跟阿鱼亲近半年…”
“啪!”姜书予扯过手,用力拍了一下他的手背,“醒醒吧你!我要是千年老妖青水村早就不在了。”
阿狗笑了,“我知道,但是万一呢。”
姜书予叉着腰拎他耳朵,“你就是在跟我打岔,跟踪我还有理了。”
“我错了。”他道歉的又快又诚恳,让姜书予一时没办法再继续责问下去。
房间安静了会,姜书予在他怀中调整了下坐姿,犹豫道:“你知道其实也没什么,但是这东西怎么来的,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
“你会走吗?”阿狗打断她,问道,“会消失吗?”
姜书予顿了下,被那双好看的眼睛看着,刚才虚张声势的所有情绪都消散了,她软下身子,靠在他怀中,耳朵听着他胸膛内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摇摇头,“不会。”
毕竟她之前的死法是自爆,死的不能再死了,上哪回去,就算回去了也没身体给她用。
阿狗缓缓贴近,热气拂在她耳边,语气似委屈似引逗,“那就等阿鱼想好了再告诉我吧,我等着就是。”
一阵发烫的沉默后,姜书予撇开身子,摸了摸自己红的彻底的耳垂,有些心虚道:“哎呀,我不是不想跟你说,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怕说不明白,等我想好了就会告诉你…”
越说越没底,最后着重总结了一句,“你听懂了吗?”
阿狗微微一笑,眉眼弯似新月,“阿鱼现在说得很明白了。”
姜书予两眼一黑,总有种被他阴阳了的感觉。
挣扎着从他怀中起来,她撇了撇嘴,“你好几夜没睡好了,先睡会吧,我去把粮食送过去…”
“我不困。”阿狗站起身跟着她,“我们一起去。”
姜书予却按着他的肩膀将人按在了床上,杏眸清亮,“必须睡,等你醒了还要陪我去益州呢,要是困的路上睁不开眼怎么办,我可不想赶车。”
“要追宋星彩的队伍?”阿狗问。
“对。”姜书予点点头,“不能让她见到林牧年。”
流民暴乱
未等天光大亮,姜书予便架着尖叫趁着未散尽的晨雾出发,一路上凉意刺骨,脸皮被风吹得发紧,一路走小道七拐八拐到了店铺前。
这次她老实了许多,只装了三分之一的粮食在车上,老老实实等着阿福和柱子来开门卸货。
雪后的清晨,太阳缓缓露出边缘,散发着温暖耀目的光线,柱子先看到她,尤其是看到那一车的粮食后更是脸都快笑烂了,小跑着赶来行礼开门。
“二东家,您这下可解了燃眉之急了,店里前两天就没粮了,还是大东家到朱家粮铺借了些粮食才没关店。”
阿福这会也跟了上来,口中还塞着一大口包子,说话呜呜囔囔,“可不是,大东家还说今天再去估计就要被打出来了。”
“那我来的可太及时了。”姜书予跟着他们一起卸货,说话间也知道了最近的大概情况。
第二日伏虎确实又来了,还带了两个人,模样凶狠不像是好说话的样子,所以朱佳凝的推脱之词就噎在嗓子里,没说出来,任由他们搬走剩下的所有粮食。
姜书予不怎么在意地笑了笑,他们买走的粮,又被她偷回来了,还是成倍地偷回来,不亏。
本就打算等阿狗休息好了再走,她便也不急了,坐在柜台处老神在在地等朱佳凝到店。
有粮的牌子刚挂出去,店里客人就没断过,许多人都是背着筐带着麻袋来的。
姜书予没插手生意,只是默默听着。
“就在前几天,我们隔壁村来了一堆流民,还抢了一户人家,要不是发现得早,估计一家子都死完了。”
“自从上次北城处理了一大批流民以后,这些人就不敢往镇上县里去,咱们可遭了殃。”
“是啊,世道乱,还是要多存点粮食,免得被饿死。”
“可这粮价一天一个价,再涨下去,我们哪还买得起…”
人来人往,多是苦着脸发牢骚,北境所有的粮商价格都是一样的,如果有人破了商会的价格,那也就是打商会的脸,以后生意肯定做不下去。
这事朱佳凝一早就跟她说了,当时还支出了一笔钱给商会添茶水…
生意上的事她比自己有经验,姜书予便都听她的,今天也是情况特殊才待的时间长些。
朱佳凝这几天因为没粮愁得吃不下睡不好,今儿一早好不容易递来好消息,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赶过到店里。
虽然上了妆,还是依稀可见憔悴。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