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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往宅和那封信(第3页)

许郅颤抖的手地打下那行字:“能治好吗?”

“需要药物辅助治疗,更重要的是让她面对现实。”

和心理医生的对话冲击着许郅的大脑,看着怀里的妹妹,他知道,她不仅是出现幻觉了,甚至……人都认不清了。

许郅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他想起曾经那个活泼明媚的妹妹怎麽就这样了呢?自责地情绪将他淹没,当个哥哥,怎麽就这麽失败呢?

此後,许郅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两个月後,她精神才好了些,瘦了很多,食欲不振,每顿饭只吃几口,许郅每回都哄着她吃,她还是偶尔可以看见程见微。

“去看医生好不好?”许郅轻声问怀里的妹妹,抚摸她的发丝。

她坐在书房里,周围堆满了案卷材料。闻言擡起头,眼神清澈得可怕:“为什麽?”

“你…最近太累了。”许郅斟酌着用词,“医生可以帮你。”

许初夏笑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上程见微的遗物那串黑曜石。

两人僵持在那,沉默了很久。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影薄得像一张纸。

“如果我去看医生,”她轻声问,“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许郅沉默了。

“那我不去。”她转过身,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容,“我需要他…而且,他也需要我。”

她从他的身边经过,他的眼泪在她经过时掉落。

後来,她一直沉浸在幻觉世界,她怪他,一次都不入她的梦,他也只是在幻觉里笑了笑。

程见微离世的第二年春,她听哥哥说叶兰死了。

她愣了一下,平静地说了句:“什麽时候?”

许郅说:“早就死了,我的人说她好几天没出门,结果进去发现尸体都硬了,只剩下不到两岁的女儿在那玩玩具,我让人安葬了。”

“怎麽突然死了?”

“宫癌晚期。”

——————

她一直都抗拒吃药,当她发现以往的记忆开始模糊时,她慌了神。

在不切实际的幻想和真实存在过的记忆,她两个都不想失去,她想每天看得到他,也守着那段回忆。

如果治疗,她就看不到他了;如果不治疗,她将失去过去的记忆。

她真的没办法了,一直拖,每天情绪死寂,突然某个瞬间又会崩溃痛哭,眼泪说来就来。

2010年,他离开的第二年冬,她才正式接受治疗,她不想忘记他。

当世界开始模糊时,她的记忆才清晰映照着他的身影。

确诊重度抑郁後,哥哥对她更照顾了。

吃饭时,她端着碗的手颤抖着,许郅把她的碗放下,喂她吃饭。

她经常出了房间後愣在原地,许郅放下手里的书问她:“怎麽了?你要去干嘛?”

她摇摇头:“不知道。”

当她坐在精神科室时,眼神空洞无神,听着医生叽里呱啦一堆话,她一点也听不进去,许郅在一旁和医生沟通着,最後抱着沉甸甸的药回家。

她看着这一堆药,仿佛重走了程见微的路,她终于体会到了他抑郁时的心情。

此後,她的床头摆满的是药,娃娃也被她封箱扔进了储物间,只留下了程见微送的那个娃娃。

程见微血肉模糊的身影总是在家里挥之不去,她怎麽救都救不回他,还有她每次受伤,他出现的幻影,她下意识去拥抱摔下地,许郅跑过来抱住她的模样,在这几年里,上演了无数次。

她每天奔波收集证据,宋钧熠一直陪着她出走,许郅在家做饭打理公司,後台打通相关涉及程家的合作夥伴,让她更加顺利。

後来,她吃药控制自己的情绪,渐渐的,她也就看不到他了,她守着那段回忆,拼好零碎的记忆努力回想,每天握笔记录日常,记忆消退,这几年没有一点运动,她擡手都觉得费劲,许郅拉着她运动,她还会下意识冲着哥哥发脾气。

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墓园靠着那座墓碑说话,只是每次去,都有花在那,她只以为是程见微的朋友送的,又或是别人放错了,每次都是向日葵,墓碑也很干净。她轻轻一笑。

程见微,看来大家没忘记你,我很高兴,还有除我以外的人,还深爱着你。

这样的生活,她过了整整两年,730天,究竟是一天过730次,还是真切过了730天,她也恍惚了,生日也忘了,只记得有关于他的一切,还有他穿着血红的婚服在雪地里倒地不起,雨水拍打在她的脸上,顺着血液滴在怀里程见微的脸庞上,挥之不去,从此,墓园成了她第二个“家”。

第三年春,许初夏终于被许郅按坐在镜子前,直视自己的一切,他为她梳理头发,她抚摸自己脸上狰狞的疤痕。

“我不漂亮了,他才不愿意入我的梦。”

“哥哥,我不漂亮了。”

许郅听完,心头一颤,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滚落了,哽咽道:“漂亮的,妹妹是最漂亮的。”

“哥哥,你说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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