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那如果我结婚了呢?”
“结……结婚?”他的心脏猛地一痛,痛得无法呼吸,却还是强颜欢笑:“到时候哥哥会给你准备一份丰盛的嫁妆,看着你幸福。”
妹妹:那如果遇到渣男或者我老公变心了怎麽办?
他听完竟然是一丝窃喜,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那哥哥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妹妹又问:“如果我三十岁了,四十岁了,不再年轻了,还怀孕了,他在外面有年轻女孩了怎麽办?”
他呼吸一滞,心脏传来一阵绞痛,仿佛受伤的是自己:“那他就别想再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哥哥会让他……”
他光是这样想,都恨不得杀了那个人……妹妹请放心,无论你三十岁丶四十岁,还是八十岁,哥哥那时候也许头发都花白了,走路也不稳了,也一定会接你回家,我们就一直在许家幸福下去,永远都不要离开彼此。
妹妹,我希望你能幸福,永远幸福。
哥哥一直在许家等你,只要你回头,你就会发现,哥哥一直在这,做你的港湾。
如果你的世界注定有雨,哥哥会做你一辈子的雨伞,伞下只有你,只护你。
陪你长大,陪你出嫁。
如果某天,只要你愿意进哥哥房间一次,你就会发现,哥哥对你的爱,早已溢满。
可他偏偏教了所有,唯独没教怎麽看穿别人的感情。
这一点,她不仅没发觉他深沉的爱,也没发觉宋钧熠热烈滚烫的爱。
真是命运弄人……
後来,妹妹结婚前夕在江南旅游时,他不知道第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家里,喝的酩汀大醉,喝到天亮,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衣柜里的那件婚纱,永远不见天日。
直到婚礼前夕,他试图打电话给宋钧熠,联手阻止这场婚礼,宋钧熠在婚礼前两天收到消息,说一定会回来抢婚。
他内心狂喜,婚礼前夕还穿的西装革履,特地穿的衣服西装革履,比新郎还正,选了一辆跑车,打算里外接应宋钧熠。
婚礼前夕,让他坠入地狱的是,宋钧熠带来了一个噩梦般的消息,妹妹…出事了。
他疯了般冲出门,眼里布满血丝,她不敢想她有多害怕,只有加大油门,快点……再快点……
看到妹妹躺在病床上,脸上全是狰狞的伤疤,他疯了般砸钱打电话让最好的医生让她修复,用最好的药,他害怕……害怕妹妹引以为傲的脸变成丑陋的模样,他不想看她掉眼泪。
他後来才知道,凶手是程见微的父亲,他正想去找程见微,“程见微呢?!王八蛋!”
他想好好问问程见微……
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妹妹伤心
为什麽要这麽伤害她
为什麽不保护好她
为什麽总是让她掉眼泪
为什麽每次带来的伤痛都是他……
宋钧熠说了句:“他在停尸房。”
他愣住了,怒火被一桶冷水瞬间浇灭,他後来看到妹妹醒来後,不敢多说话,喉咙哽咽地不敢多说一个字,怕突然崩溃,让妹妹更加伤心,直到和妹妹亲眼看到程见微死的惨不忍睹,妹妹哭的撕心裂肺後,他也有些兔死狐悲,一边压着自己的情绪,一边安抚妹妹,心痛的无法呼吸。
妹妹啊,不要再哭了,哥哥心好痛,以往,你都是笑着的。
程见微死後,妹妹变了一个人,经常回他们的婚房,还出现幻觉幻听,他就那样看着妹妹失心疯,一会哭一会笑,许郅无数个夜晚都要去她的房间确认她真的还在,还活着,他才安心,他害怕她殉情,她太年轻,结婚当天新郎死去,这种打击她承受不住。
无数个难挨的夜晚,他的心情无比沉重,每日给妹妹涂抹脸上的药膏,熬药给她喝,给妹妹请假挂学籍。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患上了抑郁症,曾经……我以为,抑郁症这个词,和我的妹妹,永远无关,她的世界永远是幸福的。
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可能患上抑郁症,唯独不可能是她,可偏偏是她。
我拿到报告後,率先掉了眼泪,砸在“重度抑郁”的字眼上,妹妹,我是罪人。
是我没有让你幸福,是我的疏忽让你遭遇不测,是我让你所遇非佳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上天啊,如果有罪,请全部反噬在我身上吧,放过我妹妹……
唯物主义的他,开始频繁去了菩萨观音庙,为她祈福……
他带着她的照片去了寺庙,山路崎岖,今生走过了所有弯路,往後平安顺遂吧,我的好妹妹。
所有的伤痛,哥哥替你扛,哥哥是你的伞,伞下是你,至于你想和谁同行,哥哥都答应你了,只要你幸福,哥哥绝不会再破坏。
程见微,许家未过门的女婿,妹妹也认定了他吧,所以我把他的墓碑转到许家私人墓园了,也算是保护过妹妹的人。
陪妹妹一步步打官司,她比他想的还要坚强。
妹妹二十三岁,妹妹终于好了,她认清了程见微死亡的现实,偶尔会去墓碑看他,我在院子里种满了她喜欢的花,她独爱白茉莉。
那天,阳光正好,他看着她拿着茉莉去墓碑,送君茉莉,愿君莫离,妹妹你还在想他吗?
那年的冬天,官司成功,她送了程见微芍药,定情之花,她还放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