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你不说出来我怎麽会知道?我还以为是我自作多情生出的痴心妄想,刚刚丶刚刚我都想好今後要和你相敬如宾丶互不干涉了!”
赵澜被她的眼泪砸的发慌,手忙脚乱地帮她擦起了眼泪,嘴里连声道歉:“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沈宁哭的更厉害了:“你除了这一句还会别的吗?你怎麽连铁锤都不如啊!”
赵澜语塞,第一次觉得自己口拙。
他还真想到了铁锤,如果是铁锤它会怎麽办?
给它颗饴糖,它会打个响鼻,然後嚼嚼嚼。
跟它说话,它也会句句回应,然後蹭蹭你的肩。
赵澜福至心灵,将沈宁拉到怀里,蹭了蹭她的鬓发:“不是自作多情,不是痴心妄想,是我很早就打起了你的主意。”
沈宁:“嗯?”
她擡起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和他四目相对。
赵澜又说了一遍:“不是自作多情,不是痴心妄想,是我很早就打起了你的主意。”
沈宁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睛,那颗挂着的泪珠颤颤巍巍地落了下来。
赵澜心下轻叹一声,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这个王妃傻乎乎的。
他一手紧紧的抱住她,一手揉了揉她的头,又替她擦掉被那颗泪珠打湿的面颊。
“听明白了吗?夏竹说的没错,我是对你有意,不是因为你是我的王妃,是因为你。”
沈宁睫毛洇湿,微张着唇怔愣在那里。
赵澜无奈地笑了笑继续道:“我对你好,不是因为你是我的王妃,也是因为你,与你是不是楚王妃无关,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只有你。”
沈宁终于有了反应,呐呐道:“你都听见了?”
她在江南与夏竹的对话。
赵澜点了点头。
他又接着道:“最开始,我的确因为你是楚王妃才对你好,嗯,对你也没那麽好,还是让你受了委屈……但後来,我渐渐发现,我不喜欢你做吃食给别人,你缝的荷包那麽丑我也想一直贴身带着,下衙後只想快点回来见到你。你喜欢银子,我就去向父皇多讨些,你整治刘康一行人,我就做你的靠山,你可以肆无忌惮,无所顾忌。或许那时我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但後来我知道,若不是喜欢你,我为何要这麽做?”
沈宁还没缓过神来:“所以你……”
赵澜:“所以,我心悦你,想和你携手白头,生生世世。”
携手白头,生生世世。
沈宁又被震住了。
良久,才出言真诚地道:“别想那麽远,还是先过好此生吧!”
赵澜:……
经过这麽一遭,沈宁终于想起了赵澜的胳膊。
她大惊:“你的胳膊!”
赵澜心下一紧,轻咳了一声:“宁儿,我的胳膊真的无事,是假受伤。”
沈宁大惊的面容上有一丝皲裂,还有一丝茫然。
她飘飘忽忽地问:“你说的什麽意思?”
赵澜又轻咳了一声:“就是……我没有受伤,这些不过是做戏,好引出幕後之人。”
在他以为沈宁会生气时,她却松了口气。
沈宁挣开他的怀抱,拉起他那被包的一层又一层的胳膊,细细端详了起来。
疑惑道:“可是猎场里你出了那麽多血?”
赵澜将胳膊上的布条拆开,露出一条被狼咬过的“胳膊”,在沈宁的注视下,又将这条“胳膊”缓缓剥离开来,竟是一张假皮!
赵澜解释道:“今日我胳膊上带了臂甲,臂甲外带了这张假皮,假皮外是一层血包。”
说着将枕下的臂甲拿了出来。
沈宁先看了看臂甲,上面只有轻微的痕迹,她又捧起他完好无损的手臂,喃喃道:“原来如此,竟然做的这麽真。”
赵澜又道:“昨晚你说那野猪是径直向你追来,我觉得可能事有蹊跷,让陈兴,陈平去查,之所以没告诉你,是不想你因此失了射猎的兴致,还有,我护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