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得知赵澜没封王前的食物经常被下毒时就想这麽做了。
而赵澜一下就猜到了原因,心软成一片,也紧紧抱住了她。
天上飘起了一两朵雪花,纷扬着落在沈宁的脖颈。
沈宁身子一紧,赵澜哭了?
她有些手足无措,她只想安慰一下他,却觉得语言匮乏,就用了这种方式。
可竟然把人安慰哭了?
沈宁想了想,笨拙地擡起抱着赵澜的手臂,轻拍他的後背,希望这样的安慰起些作用。
赵澜感受到了这小心翼翼的安抚,落在她发髻的唇角微微勾起,复又压下,闷声道:“外面冷,进去吧。”
沈宁点点头,赵澜揽着她回了屋中。
雪花大了起来。
二人用过晚膳,早早的歇了,只是双双都没有睡意。
沈宁见赵澜自回来开始就闷闷的,想来是心绪起伏太大,而她又实在不太擅长安慰人。
夜色如墨,只有方几上的灯烛散着幽微的光,天气渐冷,架子床上也换了紧密厚实的床帐,将这一线光亮阻隔。
这样一来,好像连带着将赵澜不佳的心绪都放大了。
沈宁侧身背对着赵澜窝在他的怀里,如白日一样,拉过搭在她腰间的大手,试图能多少给他些安慰。
被她拉住的手指轻轻动了动,随即这只大手反客为主将她的手包裹起来,拇指一下一下的在她虎口处摩挲,似是无意识的滑动。
既然二人都没睡,或许说说话心情会好些。
沈宁思量一翻开了口:“下午去抓曹首辅……他在府里?”
这是显而易见的一句废话。
但此时此刻适合说废话。
赵澜轻声“嗯”了一声。
然而沈宁除了不太擅长安慰人,还不擅长说废话。
在赵澜“嗯”了一声後,她就想到了别的。
“曹府刘管事,还有那些贪眛银两的皇庄管事怎麽处理了?抓起来了吗?”
赵澜摩挲的拇指一顿,他无声的在黑暗中失笑片刻,如实道:“早在参曹谏之前,我就已经让你二哥丶三哥带人将他们抓了起来,现在关押在刑部大牢。”
赵澜的气息喷在她的後颈,她感到片刻的温热,好在赵澜说完,这片温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赵澜呼吸留下的痒。
沈宁缩了缩脖子,疑惑道:“二哥丶三哥不是在锦衣卫?上直二十六卫不都是父皇直接掌管?你怎麽可以……”
沈宁说到此处就停了下来,没将话说全。
赵澜又无声笑笑,包裹住她的大手轻按了一下,她的後颈又感到温热:“父皇早在秋猎後就将二十六卫让我掌管了。”
沈宁听後微微向後侧头,吃惊道:“父皇他……不怕吗?”
这话问的隐晦,历朝历代哪有天子还在就将亲卫交给儿子的,自己不留一点保障?
赵澜明白她所言,解释道:“父皇也并非完全放权,小规模调兵可以由我做主,若是大规模调兵还是要经过父皇。”
这片温热喷在了她的耳蜗,沈宁耳尖动了动又将头转了回去。
“原来如此。还有盐课一案,我二哥丶三哥原来也是你让他们去淮州的?不是父皇?”
赵澜又轻轻“嗯”了一声。
沈宁又想到了玉泉皇庄的管事,问道:“刘康几人也被关进了刑部大牢?”
赵澜:“是,事情已经查实,等刑部复审後就会一起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