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年,都是女修,实力上限比往年强上稍许,往年没有金丹圆满的修士。
四强对决和双强对决需要在高台之下进行,四位女修有三位选择集中休息三刻钟。
剩下一位长生门体修,她休息了一刻钟,踏入比试台後,迎来了心境上的顿悟。
济世宗准备了各种紧急预案来处理突发状况,其中也包括比赛中途有人突破。
顿悟没有雷劫,但需要大量灵气。
符阵峰的长老亲临比试台,为这位女修设下一个高等聚灵阵。
这名体修顿悟花了一刻钟。
从金丹後期突破到金丹圆满,半刻钟已过,灵气依然在疯狂向她体内涌入。
三位女修即将休息结束,公平起见,符阵峰长老为她放慢了比试台内的时间流速。
换做是往常,昆澜应该会夸一句後生可畏,长生门这边一名金丹後期,一名即将金丹圆满,整体实力已超过济世宗,大概率会拿下双魁首。
走神的昆澜勉强能感应到高台之上有种紧张和兴奋的气氛,应该是比试台的选手带来了惊喜。
她应付地鼓掌了两下,扯起嘴角扮作假笑。
这种心不在焉,引得她身旁的乔楚侧目。
“昆大宗主,你可是在睹物思人?”
乔楚刻意扬大了声音,她不仅要让昆澜回神,还要用衆人的双眼提醒昆澜这是一个正式场合。
“没有。台阶之下空荡荡的,真是看无可看。”
昆澜把分出的神识收回,正门台阶和玄武场的进场台阶空空如也,今日怕是无缘与云止相见,内心所想也脱口而出。
高台之下有十层台阶,台阶下围观的前排修士听到“空荡荡”的形容後,她们被宗主当做白日幽灵看待,炸成了一锅粥,既惊恐又困惑。
昆澜不屑地侧身拍手,“本座的意思是,台阶之下魔族的身影空荡荡的,魔族那些手段真是看无可看。”
这才平复了衆人慌张的情绪。
她身旁的乔楚自然能看出昆澜後半句是在找补。
四强对决还有几分钟就要开场,昆澜显然是刚找回状态,有些话必须现在就向她说清楚。
“昆澜,你是不是在想女人?是那个悬赏令上的云止吧。”
因为是私密话题,哪怕乔楚坐在昆澜的左边,为了体面,她选择传音,语气十分严肃。
“我想不得吗?”面对乔楚近乎拷问的态度,昆澜想起二十多天的无效等待,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
昆澜竟然在吼她!乔楚不可置信。
往年的宗门大比,无论主办方是长生门还是济世宗,在评判几场比斗时,乔楚总因为和昆澜有一些细枝末节的不合而打上一架。
这十几场斗殴比十几届魁首的诞生更有热度。
今年收到某一届魁首的抱怨信後,乔楚不愿重蹈覆辙。
她痛定思痛,全程缄默,不评价任何选手的攻防路数和修行天赋。
至少在今天,她不想和昆澜吵。
可是昆澜作为东道主,在大比中全程置身事外,为了一个不回应她表白的女人魂牵梦绕,糊涂极了。
必须好好劝劝。
乔楚继续传音。
“你虽然把云止当做济世宗的救星,但你毕竟是一宗之主,再是寄予厚望,也不能把所有赌注都压在她身上。她年岁太小,把一切优待视作理想应当,思想不够成熟,不适合做你的道侣。”
昆澜沉默了一瞬,似乎听进去了。
如果昆澜是一个能轻易让步,不固执己见的人,她们也不会因为一言不合打架一百多年。
不出意料,昆澜的沉默只是在组织语言来反驳。
“其实思想不成熟的人是我。
“当年剥离了欲网,我再也感知不到浓烈的情感,我的灵海像一片逐渐干涸的湖。别人对我的爱越是真挚,我越幻想有一天那人会发现我爱无能而失望。
“爱上我既然注定会失望,我又何必给人留下希望的错觉。无法对等地回应爱,索性就不去爱,不去学习爱人的本领。我封闭了自己的心,浑浑噩噩好几十年。
“预见云止会成为济世宗的救星之後,为了加深她对宗门的归属感,我主动向她表白,并承诺说哪怕只剩情丝,我也会学着去爱她。
“她为什麽把假话当真了呢?我只会给她一些好处来填平缺失的爱,我奉送上权利地位和尊重,因为我完全不信自己能学会去深爱一个人,她迟早会看穿我的浅薄,然後决然离去。
“我根本没有在爱她,我只是在幼稚地自证自己的无能。她离开的这一个月,我想通了,我要找到她,好好表现,真正履行我的承诺。”
这是一段很长的独白,乔楚没想到昆澜的心路历程那麽复杂,面临感情问题,大乘期修士也难逃自我怀疑,还好昆澜想开了。
或许是她成功开解了昆澜,乔楚心生自豪,新开了一个狂野的话题。
“云止是不是性格比较烈,床上床下都不肯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