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没有停下鼓掌,她一路走到了昆澜身边,才放下双手。
云止勾了一下食指,夺过了柳抚音手中的弓弩。
她把弓弩还给昆澜,贴心地说:
“师尊难道没有发现,今天射毁的这具骨架,并不是魔主的骨架?”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衆修震惊又惶恐,但受过一次音波攻击,她们只敢窃窃私语。
“你为何知道它是假的?”
云止消失之前,实力最强也是筑基初期,这一个月除非修习邪术,不然不可能那麽轻易的夺走此届魁首的弓弩。
昆澜想到云止曾被一道紫气裹挟着带走,莫非紫气是云止体内被植入的神识,它操控着云止的身体,强迫她做一些不情愿的事?
昆澜厉声追问:“你究竟是谁?”
云止装可怜道:
“师尊是不想认云止吗?师尊难道不记得,我们在扇中世界待了一夜,但外界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夜,传出不少风言风语,我还险些被你的妹妹给……”
“我相信你是云止。”昆澜连忙打断云止的口无遮拦。
“师尊那麽英明神武,魔骨被偷天换日那麽多年,怎会毫无察觉呢?我知道真正的魔骨在哪儿。”
云止的话又引起惊雷一片。
“说吧。”昆澜觉得云止不需要上通识课,她知道的内幕比一衆长老还多。
云止解除了部分僞装神通,不再隐藏全身的魔血。
她分出一缕神识凝出长箭,特意模仿成柳抚音射出的那支箭,再用箭尖划破拇指,让它粘上剧毒的魔血。
云止把这支毒箭递给昆澜,说:
“师尊,如果我说魔骨在我体内,你会当场杀了我吗?”
昆澜拿云止毫无办法,当着两宗诸多修士的面,无法把此事私了,只能引到女女情长上消解事态的严肃性。
“有些场合说不得气话。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已经改过自新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云止之前觉得昆澜愤怒的样子很美,因为那一刻她很鲜活。
今日云止又发觉昆澜另一种美,她无可奈何的样子也美,济世宗的宗主对她这般撒娇,真的平生未见。
可惜云止不是来看昆澜撒娇的,她要把昆澜扯下神坛。
“师尊,你看不出来我在自首吗?”
昆澜扔下弓弩,正要折断云止给她的羽箭,听到这句话更加无奈。
“你既然不肯原谅我,那我和你一起自首,我身为师尊,对你不管不顾几十天,实在是失职。你要真有什麽错处,我愿为你受罚。”
真是够了,昆澜要是一直在这儿颠倒黑白,倒显得她在无理取闹。
今天不让昆澜溅点血,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云止用神识操控昆澜手中那支毒箭,让毒箭顺利溜出昆澜的掌心,她调用所有的神识对昆澜展开攻击。
瞬息之间,毒箭先是刺穿昆澜的护体光罩,接着损毁了宗主服上的高级防护法阵,最後扎进昆澜的左肩。
“昆澜,你应该好好听我说话。枉费我喊了你那麽多声师尊。”云止用神识把毒箭推得更深。
昆澜的整个左肩晕开一片血团,毒箭射穿了她的肩膀,背後能看到箭尖上散溢的黑气。
她的身体没那麽痛,更像是被麻药麻醉了一样。云止真正伤到的是她的神魂,昆澜能感受到神魂对应的部位有一个黑点,黑点正在缓缓地扩散。
“是魔气!”
“这人被魔物夺舍了!”
“我们人多,快开啓降魔阵!”
反应过来的修士手忙脚乱地临时配合。
云止最烦听到封魔除魔降魔字眼,这群修士最强不过金丹期,她向衆人展开出窍期巅峰的威压,这群人立马跪地吐血,松开了手中的武器。
高台上的一衆长老见昆澜受伤,更加认定云止已被魔族夺舍,纷纷瞬移来到比试台前,各自施展得意本领,想要当场擒拿云止。
云止早就料到暴露身份会面临哪些麻烦,她瞬移来到昆澜身後,单手掐住昆澜的脖子,把昆澜当做一层肉盾,用来威胁这些长老。
衆长老犹豫了,放到一半的大招又憋屈地收回去。
“昆澜,用你的济点兑换三张最高级别的防护符。”云止要求道。
昆澜其实一直在确认云止有没有被夺舍,中箭时她一直盯着云止的宗门玉佩,没有闪烁过红光,意味着她的神魂没有被替换。
云止应该受到了魔族势力的教唆。
昆澜耗费两万四千济点兑换了防护符,符纸刚从宗主玉佩传送到昆澜手中,就被云止夺去。
云止激活三张防护符,以她和昆澜为圆心,升起了三层一米直径的透明防护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