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兰愣了一下,迟迟没有回复遵命。
“可是觉得她年纪太小,资历太浅,不配与你平起平坐?”云止倒也不着急树立权威。
槐兰慎重的说:
“主上,赤鸢她实力不足,族内高手如云,按照规矩,如有同族向她挑战,她连输三次,就该辞去魔尊之位。除非主上下令,让她有权拒绝一切挑战。”
云止叹了一口气,说:
“我在炼魔崖沉睡期间,赤鸢用法阵探索我的方位,那时的我尚未完全整合记忆,戒心极高,差点杀了她,为作补偿,她只当荣誉魔尊,不享实权。”
那天她的一道分魂锁定了赤鸢,把赤鸢的寻人法阵改成了杀阵。
因为暂时没有想起济世宗的相关记忆,那道分魂操纵着她送给赤鸢的剑,险些杀死赤鸢。
赤鸢的魔石就在心脏里。
如果那柄剑穿透赤鸢的心,赤鸢必死无疑。
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记忆彻底融合,完全清醒的她控制住分魂的杀意,泯灭了那柄剑,赤鸢才逃过一劫。
荣誉魔尊,是赤鸢应得的报答。
“主上,赤鸢要一直当有名无实的魔尊吗?如果这是她在魔界能取得的最高成就,属下会为她感到可惜。”
槐兰对赤鸢的印象很好,在小辈之中心性稳重,值得更好的前途。
“这就看她对权利有没有野心了。若是她想名副其实坐稳魔尊之位,自然会力争上游。”
“属下遵命。”槐兰附和。
云止再度坐下,提笔在图纸的左上角画了一个方框,这是昆澜未来的的床所在之处。
为了能让仆从看懂床的大小,她在方框里画了两个牵着手的简笔小人。
双人床,绘图应该不难理解。
云止在方框旁画了几个箭头,文字交待床板的材质,床单被褥的用料和颜色,以及不需要床帘。
在此期间,槐兰就站在原地,不说话,也没有告别的动作。
“还有何事?”槐兰要是再留下来,就要陪她共绘图纸了,不知槐兰的画技如何,会比她高超一些吗?
“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槐兰有些犹豫。
“说。”云止在床的旁边写了一个大大的“目”,这是一个三层立柜。
“主上,您的修为不及往日,要想一年内恢复至巅峰,恐怕要属下这些魔尊为您啓用血元术,或者您去采补魔後。不知主上有何决定?”
修为倒退的问题回避不得,云止停笔,沉思了一下,说:
“你们过去为我牺牲了太多,魔後她也只是我的魔後,不是任我榨取的营养池。我会另寻它法来增进修为。”
血元术是一种将精血中的魔力全部供奉给对方的一种法术。会让供血的一方魔力短暂亏空,精血带有极繁极杂的欲念,受供的一方需要梳理这些欲念。
云止神魂黯淡的那十几年,几乎是被几位魔尊的血元术吊着生机。
本就精神不济的她,花了大量时间消化槐兰对输掉打斗的深层恐惧丶雾执对雾魔一族数量渐少的担忧,康有道对笑脸面具之下没有脸的伤心和委屈。
她只剩神魂,实力大跌,无法用强有力的行动安抚她的部下,只能一遍遍的感受着她们欲念中最脆弱的部分,一层又一层叠加心中的愧疚和无能为力。
“主上,魔族与你同在。”似乎感受到云止的情绪低落,槐兰安慰了一句。
“有两件事需要你与其馀两位魔尊去办。”云止从悲伤中抽离出来,想起了正事。
“听候主上差遣。”槐兰躬身听令。
“第一件事,一周之内,把修仙宗门最新研发的除魔药剂抢到手,我要亲自确认它的杀伤力。”
“第二件事,最近一百年,有一股天外势力夺舍了不少修仙者,你们去暗中调查,魔界是否有疑似被夺舍的同族,一经确认,就地诛杀。”
“遵命。”槐兰说完变成黑雾离开了魔宫。
云止想起在济世宗上通识课时,一名授课女修提及穿越者丶穿书者和系统。
虹月当时在课堂提问,天外来客会随机夺舍任一种族吗?比如人族以外的魔族丶妖族或鬼族?
授课女修没有给出答案。
如今她成为了魔主,会为魔族找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