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阵,二人便坐在尚食司内喝茶歇息,无名却一直皱着眉,似乎是在担心李谨言。
樊诚的性子也不是那种揪着一件事情不放的,见无名心不在焉的,于是忽然玩笑道:“殿下回来了。”
“殿下……!”无名一听李谨言从内宫回来,连忙高兴地起身转头朝着大门口望去,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发现自己被耍,才有些无奈地回头看着樊诚。
樊诚哈哈笑了两声:“你当真就如此喜欢殿下?”
无名点了点头。
樊诚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只能端起茶杯喝了口。
无名像是为了给樊诚证明自己对殿下的真心,连忙又补充一句:“就算给殿下当通房,我也愿意!”
樊诚一口茶喷了出来,喷了自己一身,他连忙放下茶杯拿出怀里的手帕擦了起来:“我说无名兄啊,那天我说的通房只是一个夸张的比喻,不是说真的……”
说到一般,他忽然想起什麽一样,连忙擡头惊恐地看向无名:“难不成昨晚……殿下真的把你给要了!?”
看着樊诚口出狂言,无名也是一惊,赶忙捂住樊诚的嘴:“樊诚兄,不得胡说!”
见无名的样子,两个人应该是还没发生什麽实质性的关系,樊诚略微放下了心,他掰开了无名的手:“无名兄,你要时刻谨记,殿下如今有婚约在身啊……”
“我知道。”无名垂着眼,“殿下的婚约没解除前,我是不会……不会冒犯殿下的。”
“解除?”樊诚看着无名,还是觉得他太天真了,“圣旨已下,这婚约如何能够解除得了?”
“殿下不喜欢那个郡主,那个郡主也不喜欢殿下,难道真要强人所难吗?”无名也不明白,为什麽明明是两个互不喜欢的人,却要因为一张纸,而结为夫妻。
樊诚叹了口气:“世子是皇家人,他生来享受的就比你我这种常人要多得多,自然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享受?难道樊兄觉得殿下过得很幸福吗?”无名看着樊诚,突然问道。
樊诚一时哑了口。
李谨言确实过得不幸福,只要是呆在他身边的人,都知道。
幸福的人可不会是他这副模样。
自小便没了娘,至于他爹永安王。反正樊诚进府这麽些年,是连永安王一面也没见过,好像整个永安王府就只有李谨言一人一样。
李谨言儿时开始就被同龄人排挤欺负,甚至因此惹上了终身的腿疾,长大後不准上朝,还被京城内人人诟病,经历了刺杀,所有人都在偏袒凶手,如今还要娶欺负过自己的人为妻。
作为一个世子爷,他享受得不多,付出的代价却不少。
他却没有说过一句抱怨的话。
但樊诚却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个问题,李谨言是他的主子,只要按时给他发月奉即可,以至于他的幸福,他何权过问?
倒是无名来了之後,李谨言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有无名伴在左右他的院子里也不再冷冷清清,在午夜惊醒时,也有人安抚。在对待他们这些下人时,性子也温和了许多,不再是动辄打骂了。
其实有无名陪伴的李谨言,也挺好的,自己为什麽非要让无名远离李谨言呢?
李谨言受了那麽多苦,也该尝尝甜味了。
想到这,樊诚莫名地笑了一下,擡头看了一眼无名的身後,对着无名道:“无名兄,殿下这回是真的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这周不出意外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