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琳不承认:“我怎麽难搞了?我们玩点情趣还要经过他同意吗,搞笑。”
林坤河掐她脸,不重的力度掐两下,他把额头压向她,在她发火前低声说:“耐心点,嗯?”
杨琳看着他,不出声。
林坤河环住她腰,额头碰了碰说:“今天好像没咳?”
杨琳这才嗯了声:“小问题。”
她很少感冒,偶尔着凉会咳,但只要睡得够或者多喝点热水就堵回去了,她小时候查过,抗体很强。
当然这种体质要麽不感冒,要麽来一次狠的,所以她这两天都很注意。
林坤河没说什麽,轻轻啄了一下她鼻尖。
杨琳垂着眼,表情也慢慢软下来,脸颊换了个方向贴着他。
很多人路过他们,一对学生模样的情侣拿着树枝在划水,女生故意落後几步,猛地跳起来打男生後背,男生精准抓住她,嘻嘻哈哈地按着脖子往前走。
他们也有过这麽青春的时候。
杨琳盯着看了会,闷声说:“你那时候好酷啊,都不理人的。”
林坤河说:“意思像你态度很好一样。”
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对他没什麽好脸,眼睛总是高高吊在天上,心情好的时候跟着喊声坤少坤哥,刻薄时脆生生地叫他林大师。
林坤河对她要麽不理,要麽见句拆句。
她像变种的猫一见到他就炸毛,瞳孔由圆变竖,恨不得能朝他喷火。
他们的关系变化于那年偶然的夏天。
杨琳还记得就是那年回老家喝杜海若的毕业酒,回深圳时坐了辆野鸡车被扔到高速路边,当时何渊文不在深圳,打电话让林坤河去接的。
杨琳手机很快没电,而高速路口地很荒天很黑,两边都是草和树,不远处停着几辆熄了火的半挂,看不见人影。
她握着没电的手机躲在一颗树後,想到鬼电影里的镜头,恐怖小说中的情结,还有社会新闻上各种不怀好意的人。
吓得冷汗一直冒的时候,杨琳看到一辆车开过来停在荒地,林坤河推门下来。
说实话,那一刻心是感动的。
她在黑暗里看到他从车上下来,听到他喊她的名字,见他大步朝她走来,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杨琳当时脑子还很紧张说不出什麽话,林坤河脱了外套包住她,然後半提半圈地把她弄上车,给她系好安全带。
从恐惧中抽身的滋味特别难忘,杨琳上车後慢慢才缓过来,喝几口水,听他说几句话。
林坤河很体贴,回市区後还带她吃了顿宵夜。
他们在宵夜店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杨琳慢慢发现他人其实不错,当朋友还是很义气很到位,很会照顾人。
那晚开始她没再向林坤河横眉冷对,见到时也会好好打招呼会开点玩笑,再後来他出国留学她去送,还祝他学成归来当大师,让她也沾沾光,可以跟人吹嘘自己有个海归建筑师朋友。
林坤河当时怎麽回的?好像只是无情无绪地瞟了她一眼,居然没说话。
现在一回想,杨琳还是觉得死本地仔有点清高有点傲。
她擡头看林坤河,见他盯着湖面不知道在想什麽,于是翘起腿,悄悄鈎他裤脚。
林坤河把她腿圈住,杨琳手指在他膝盖上打转:“我表姐说,你让人给她店里换监控了。”
林坤河点点头:“工地的系统,手机上也可以看。”
杨琳在他肩膀蹭了蹭,小声说:“老公你真好。”
林坤河若有所思:“哪里好?”
“身体好。”
“身体哪里?具体点。”
杨琳为难道:“大庭广衆的,不方便吧?”
林坤河口吻自然地问:“喊姐夫的时候不说不方便了?”
杨琳笑起来,悄悄摸他腰腹,结实且蓄满力量。
她压着声音说:“那我们回酒店,我指给你看。”
林坤河表现得不太性急,摁着她再坐了会,才打车回酒店。
这几天做得有点狠,她说疼,他就停下来等她适应,润一点再进一点,难得温存。
事後去花洒下清理,杨琳挂在林坤河身上,浴室的玻璃门影影绰绰,看见男人伟岸的用力的身影。
南京很美,他们在这里过完端午,终于回到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