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说:「别骗人江乔,你不会死,没有人会在快死的时候还要在乎自己的袜子有没有穿反。」
江乔抱住时钧亦的脖子把他按在自己怀里,让他贴着自己的胸口:「你能听见我的心跳吗?我自己听不见,但我觉得它跳得好慢,好像快要停止了。」
时钧亦伸手抱住他,坐在地毯上,原本贴在江乔胸口的脸颊也滑到了他小腹上。
然後他在江乔的小腹上方听到了心跳声。
在腹部听见心跳是件很正常的事。
但此刻听的人和被听的人都不正常。
时钧亦说:「江乔,你心脏下垂了。」
江乔手指插在时钧亦的发间,轻轻摸他:「那不可能,我很健康,或许是怀孕了呢?」
时钧亦吻着他的小腹轻笑道:「还有这种好事?」
「说不准呢。」江乔说。
时钧亦听着他的心跳:「那就回滨海先做检查,有了万事大吉,没有就做到你有为止。」
江乔就也笑了,抬腿去踹时钧亦:「去你的,老子是男人。」
时钧亦握住江乔的脚踝,给他穿好鞋子,看了眼他某些因为亲密接触就又开始蠢蠢欲动的部位,啧了一声:「显而易见。」
话已经说到了这儿,江乔便没忍住又多问了一句:「哥哥,你想要小孩吗?」
他们之间是注定不可能有小孩了。
时钧亦感受得到江乔今天的情绪很低落,他心疼地捏了捏江乔的鼻子:「你不就是?有你一个我都已经快被闹死了,不想再有第二个小孩。」
江乔却难得正经道:「我没开玩笑,哥哥。」
时钧亦也很正经:「我也没开玩笑,江乔,那你呢,你想要吗?」
江乔摇头:「我可没有当爹的觉悟。」
而且他没说的是,他很怕有人会分走时钧亦对他的爱。
时钧亦看了看时间,站起来对江乔道:「该出发了,你去车里等我,我拿了行李就来。」
江乔是个各方面行为都有些极端的人。
兴奋的时候恨不得化身永动机,上蹿下跳永不停歇。
难过的时候,又像是耗尽了电量的电子玩具,动都不愿意多动一下。
他朝时钧亦伸出手臂。
时钧亦最近惯江乔惯的厉害,江乔要什麽他就给什麽,见状什麽都不说,只弯身拖着他的大腿,将他抱起来,往楼下走去。
江乔被时钧亦塞进副驾驶,然後从车窗里看着时钧亦回去拿行李,再把钥匙归还给等在门外的房主,才回到车上,准备回都柏林。
江乔降下车窗,看着那间和时钧亦住了很多天的小洋房,和已经逐渐熟悉起来的鹅卵石小路,心里突然就空了一块。
不同於出发来爱尔兰时的神采飞扬,在回冰岛的飞机上,江乔整个人无精打采的躺在时钧亦腿上,一言不发。
时钧亦摸摸江乔的脸:「在想什麽?」
江乔甚至连嘴都不想张。
【想吃你做的爱尔兰炖牛肉。】
「我做的不好吃,比都柏林那家餐厅差很多。」时钧亦说。
【我爱吃。】
时钧亦想说下次,但是一旦回了滨海,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了,他没法给江乔肯定而准确的回覆。
他低头吻了吻江乔的额头:「别这样宝贝。」
江乔闭上眼,换了个姿势,把脸埋进时钧亦的小腹,一遍又一遍的用食指在他手心里画爱心。
他觉得自己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