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现第一反应此人是熟人,极其了解他的作战策略。
“动手啊,时少将,哈哈哈哈。”
对面山头,从森淮双手被金丝爪线捆绑,他的肩头歪出一张黑白笑脸的面具人。
面具人沙哑厚重的嗓音带着几分讥讽:“你手下的亡魂也不怕多他一个,下不了手就乖乖臣服于我。”
“你少做梦!”从森淮的挣扎使手腕很快渗出鲜红的血液,足以证明他有多不想做时现的绊脚石,“时少,我是教练出身,你不用管啊!”
“咔嚓”一声,从森淮手肘被爪子折断,小臂仿佛无根的浮萍飘荡在金丝线外。
那一刻,时现下颌线紧绷,仿佛在风里嗅到强烈的血腥味,朦胧中属下血淋淋的脸庞渐渐与森淮重叠。
“好!”时现眉眼暗沉,冷白面色看不出情绪波动,“先放了他。”
“你先放了他们。”面具人说完做出折断另一只手的动作威逼时现。
时现瞥一眼红芒中口吐白沫的异魔,一把收回禁锢,盯着对方要求放人。
“走到我这来。”面具人语气阴沉,笑脸就愈发诡异,“不要太快,对,一步步慢慢走过来。”
“跪下!”面具人对走近的时现突然命令。
"走!你是时少将,怎么可以给这帮卑鄙无耻之徒”从森淮脸色瞬间难堪,咬牙单膝跪地,他的膝盖骨被另一只爪子敲断。
森淮咬牙从齿缝中艰难蹦出:“不能、跪下。”
面具人阴险狡诈,其余三爪分别点在从森淮的大动脉,心脏,命根子。
“时少将你再不跪下,是要他把另一条腿也断掉?还是让他死了也变成太监?”
“时少,”此刻,断骨的剧痛和动脉的扼制使从森淮看到真正的阎王殿,“别”
素白的双膝砰然跪下,像一记重锤敲在从森淮跳动的心脏,沙尘吹进他的眼睛,泪珠砸进黄土。
身后异魔刚被电的心里扭曲,在时现后面狠狠踹一脚,“叫你威风!狗日少将,还不是杀人的刽子手!异魔也是爹妈生的凭什么就该死!老子今天也要踹死你!”
骂声在空中气焰嚣张,踹声愈发密集。
笔直伟岸的少将折了腰,深沉的眉眼盯着面具人方向:“放——人!”
面具人忽地吹起一声口哨,身后异魔狂涌,冲下荒坡将时现团团包围,杀声震天,初步判定有千人之多。
以为甩掉跟踪者,没想到国外竟然暗藏这么多异魔,时现早已对生死无畏,可他忘记跟在身边的无辜者,看着从森淮,心底涌起的情绪翻江倒海。
从森淮热泪滚动,身体和心灵同时被震到碎裂,他不值得时现为他牺牲,是他害了时现!
黑压压的异魔淹没了一身洁白的时现,冷风裹挟暴力与狂笑在广阔的天空中久久盘旋。
“住手王八蛋我艹你们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