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谁是猎物vs都狠点好啊
直到特助带着医疗团队出现,将宸翎带走,谢澜就失去宸翎所有讯息。
一周後,白英回来,带着点解气的神情说起又碰见了何翰城:“用了你给的电击棒,把他电得跟孙子似的!”
谢澜听着,眉头却未舒展。他让白英务必带上定位器,并提醒道:“极端的人什麽事都做得出来,小心他又起绑架的念头。跟工作室说,给你配两个保镖,人你自己亲自挑,有备无患。”白英深以为然,立刻掏出手机联系经纪人。
拍摄间隙,谢澜打开朋友圈。夏幼伶刚更新的一条动态猝不及防撞入眼帘:“赴京,这次说什麽我要陪着哥。”配图是一只手,骨节分明,如玉雕琢,青筋微显,手背上还扎着留置针,背景是私人飞机的舷窗。谢澜的目光死死锁在那只熟悉的手上,心脏骤然一缩!
一股强烈的不安驱使谢澜点进夏幼伶的朋友圈,手指快速向下滑动。
10月27日:“呜呜呜,哥哥怎麽还不醒啊!不会要像七年前那样躺一年吧?真的好崩溃啊!!为什麽会这样!!!”
10月24日:“我愿用十年寿命,换取哥哥今生平安。【祈福】”
10月20日:“哥又住进重症监护室了,呜呜呜…为什麽总是红颜薄命,天妒英才?老天,就不能让一个人同时拥有健康丶美貌丶财富丶地位和幸福吗?为什麽总要剥夺一两样!!!哥那麽好,凭什麽要经历这些!!!”
“七年前?”谢澜脑中轰然一片空白。那个时间点,不正是他不辞而别,彻底离开宸翎的时候吗?宸翎……竟然因此住院了一年?而现在,他又倒下了?
手机在掌心被握得发烫,谢澜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茫然。他无法理解,仅仅是一次不告而别,怎会沉重到足以压垮一个人的身体?宸翎在他印象中,绝非心理如此脆弱之人。真的会有人,因为情爱的波折,就痛苦到危及生命的地步吗?
从小习惯于独立丶情感需求极低的谢澜,思维模式过于理性。他难以共情那些为情所困丶寻死觅活的行为。在他眼中,人是独立的个体,并非依附他人才能生存的共生体。他无法理解宸翎对他的感情——难道喜欢一个人,会産生如同药物戒断般剧烈的生理反应,甚至导致昏迷一年?
人总是难以真正理解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存在。
谢澜此刻心中翻涌着一种陌生的丶尖锐的疼痛,这……难道是同情?理智却在冰冷地质问:明明是他犯错在先,我为何要因他的病痛而动摇丶原谅,甚至感到心疼?这简直是种荒谬的情绪。
更添一丝悲凉的是,在这段纠缠不清的关系里,一直以来,都是宸翎在主动地丶固执地围绕着他打转。而现在,那唯一的联系,也彻底断了。
*
灯光昏沉的私人会所包厢里,何翰城猛灌了一口烈酒,辛辣感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头的邪火。他指着自己还隐隐作痛的後腰,对身边的厉承祖恨声道:“妈的,白英那小贱人,居然敢用电击棒招呼我!小猫爪子长硬了,会挠人了!”
厉承祖晃着酒杯,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嗤笑一声:“人不会无缘无故长胆。背後肯定有人撑腰。”
何翰城眼神阴鸷,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名字:“还能有谁?谢澜!这杂种!”他重重放下酒杯,“可恨动不得他,他是秦廷聿罩着的人!”
厉承祖眯起眼,声音压得更低:“想动,总有法子。手脚干净点,谁知道是你干的?”他倾身凑近,带着诱惑的恶意,“我认识个人,手底下养着几条‘好狗’,办事利索,不留尾巴。借你用用?”
何翰城眼中凶光毕露,医院那两个月的屈辱和断骨之痛瞬间翻涌上来,他狞笑道:“好!废了他!我要他爬着来求我!”
偏僻的巷口,路灯昏暗。谢澜倚在车边,看着单星河刚收工,向他挥手走来。引擎声由远及近,一辆面包车横在巷口,车门“哗啦”拉开,跳下五六个手持砍刀丶面色凶狠的壮汉,眼神如鹰隼般,步伐沉稳,显然是练家子。
谢澜瞳孔一缩,瞬间警觉。他猛地转身,心沉入谷底——另一辆面包车已如铁闸般堵死了退路!
“靠紧我!”谢澜低吼一声,将单星河拽到身後,背脊相抵。他脚尖猛地一勾,旁边锈蚀的垃圾桶轰然翻倒,垃圾飞溅,暂时阻了正面之敌。电光火石间,他侧身闪过劈来的一刀,手腕一翻,竟精准地扣住对方手腕,一拧一夺,刀已易主。
刀光如匹练,谢澜不再留手,刀背狠砸关节,刀刃格挡劈砍,动作狠辣精准,每一次撞击都迸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单星河脸色发白,咬牙躲闪。
“接住!”谢澜一脚踩住一个打手的手腕,剧痛的惨叫中,他脚尖一挑,将夺来的另一把砍刀踢到单星河脚边,“护好自己!”
混战中,杀机骤现。一个打手悄无声息绕後,,手中砍刀挟着风声,直劈单星河毫无防备的後颈。
“小心——!”谢澜眼角馀光瞥见,没有丝毫犹豫,身体爆发出极限速度猛扑过去,後背狠狠撞开单星河,同时反手挥刀格挡。
“铛——嗤啦!”
刀刃相撞的火星刚溅起,谢澜格挡的力量稍偏,对方的刀锋竟贴着格挡的刀刃滑下,狠狠撕裂了他左肩胛骨下方至肋侧的皮肉。厚实的夹克应声裂开,鲜血瞬间涌出,浸透衣衫。
钻心剧痛让谢澜闷哼一声,动作不可避免地一滞。
“走!”谢澜强忍剧痛,带着单星河跳到垃圾桶上,翻过墙。见对方头目已狞笑着翻过围墙追来,甚至从後腰掏出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们。他一把拽起惊魂未定的单星河,两人连滚带爬扑向旁边停着的几辆汽车作为掩体。
“砰!”枪声撕裂空气,子弹打在车身上溅起火星。
谢澜在对方射出第二枪的间隙,他猛地将手中染血的砍刀全力掷出!砍刀呼啸着直扑持枪者面门。同时他嘶声吼道:“抢车!”
求生的本能点燃了最後的力气!两人如同离弦之箭,扑向一辆刚拐进巷子减速的轿车。谢澜一把拽开车门,将里面吓懵的司机拖出,自己挤进驾驶座,猛踩油门,“抱歉,我们有危险!”。单星河也扑向副驾,同时对着被拖出车外丶跌坐在地的司机大喊:“车赔你辆新的!打安全科电话!快!!”
引擎发出狂暴的嘶吼,轮胎在地面疯狂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和刺鼻的青烟。轿车在身後零星的枪声和打手气急败坏的怒吼声中,险之又险地冲出包围圈,一头扎进城市错综复杂的脉络里亡命飞驰。
凭借对道路的熟悉和高超车技,谢澜在迷宫般的老城区巷道里七拐八绕,终于暂时甩掉了追兵。他将伤痕累累的车子塞进一片待拆迁老居民区的阴影角落。
谢澜浑身浴血,脸色因失血而惨白如纸,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单星河也好不到哪去,搀扶着他。两人踉跄着敲响了一户低矮平房的门。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个头发花白丶满脸皱纹的老太太警惕的脸。看到门外两个血人,老太太吓得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就要关门。
“婆婆!”谢澜急促开口,声音因疼痛而沙哑,却竭力保持镇定,“我们遇到抢劫,受了伤!借您地方处理下伤口,马上就走,绝不给您惹麻烦!”
老太太看着谢澜肩上那狰狞翻卷丶还在汩汩冒血的伤口,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哎哟!这…这…找别人找别人!我老婆子担不起…”说着就要关门。
“婆婆!”单星河猛地摘下一直戴着的口罩和帽子,露出那张在电视上出现的英俊脸庞,语速飞快,“您别怕!我是单星河!我们在拍一个特别逼真的实景综艺!这是特效妆!您看!”他指着谢澜的伤口,强作镇定。
老太太眯起眼,仔细看了看单星河的脸,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惊呼道:“哎!星星!你是那个…电视里唱歌的星星!我孙女可喜欢你了!墙上贴满了你的海报!”恐惧瞬间被认出明星的惊喜取代,她热情地拉开门,“快进来快进来!哎呀,这妆化得…跟真的一样!吓死我了!能给我孙女签个名不?她可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