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莱妮丝微笑起来:“不过兄长露出这种表情也是意料之中啊,的确,若是时钟塔那群老家伙当真重视的话——”
&esp;&esp;就不会让他负责此项任务。
&esp;&esp;埃尔梅罗二世默默地在心中补完了义妹没有说完的话。
&esp;&esp;让一位君主来负责传说中“英灵”的押送工作,若是不清楚情况的话这的确已经算得上重视,可偏偏派来的对象是本名为韦伯·维尔维特的三流魔术师,甚至连信赖的弟子也没有让他带上,只是草率地让义妹莱妮丝和他过来道个别而已。
&esp;&esp;任务很简单,将抓住的英灵从日本运往英国直接交到时钟塔手中,只是高层真正负责此事的家伙对与传说中的英灵明显兴致缺缺,用莱妮丝的话来说就是:“大概是觉得会败给普通人类还被挖了心脏的英灵实在是没什么值得重视的价值吧”;最后还是莱妮丝出资包下了列车,单独分出车厢用来“封印”那只传说中的英灵。
&esp;&esp;从目的地一路直行到海湾,时钟塔的另外一批人会在港口等候,而这一段路就只有埃尔梅罗二世一人护送。
&esp;&esp;任务不难,只是——
&esp;&esp;“想要让我送死的态度会不会过于明显了。”
&esp;&esp;埃尔梅罗二世忍不住低声抱怨着,和义妹分别后,他在旁人的护送中缓步走上了此行的列车。
&esp;&esp;但是……
&esp;&esp;英灵啊。
&esp;&esp;埃尔梅罗二世听着列车启动的轰鸣声,忍不住望着窗外怔怔出神。
&esp;&esp;——自从第四次圣杯战争之后,他有多久没有听过这个词了?
&esp;&esp;他踟蹰许久,终究还是站起来,向着那节车厢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esp;&esp;同车侍奉的侍从们也只是魔术人偶,他们自然不会阻止车上唯一一位主人的去向,埃尔梅罗二世搭上了车厢的拉门上,他做了一个自认为相当多余的深呼吸,一声“失礼了”之后,他拉开了车厢的拉门。
&esp;&esp;“……!???”
&esp;&esp;只需一眼,年轻的君主就被面前的景色轻易震惊地失去了所有言语的能力。
&esp;&esp;比起自己所在的豪华车厢,这里的东西就简单得多了。
&esp;&esp;束缚、咒枷、铁链、牢笼、刻印与墙壁之上的繁琐咒文,不仅仅是魔术界、目前所有已知的特殊力量、包括纯粹的物理压制在内,完全可以可以说是用上了所有手段来控制住这唯一的英灵。
&esp;&esp;即使是埃尔梅罗二世这样浑身轻便的自由人走入这节车厢都会觉得呼吸困难心跳加速,这里的压力不仅仅是来源于外在也是某种精神上的恐怖压迫,埃尔梅罗二世无法想象那些出身英雄的高贵英灵要如何忍受这样的侮辱。
&esp;&esp;……而且,就算是囚犯也不应该做到这个地步。
&esp;&esp;他紧紧皱起眉,快走几步来到了侧卧在地的女性英灵的身侧。
&esp;&esp;腕粗的锁链层叠压在她的身上,符文贴了一层又一层,这重重压迫之下她甚至连坐起来的力量似乎都没有。
&esp;&esp;男人眉头紧蹙抿平嘴唇,他缓缓单膝跪下俯下身子,以一种相当轻柔地力度轻轻拨开她散落在脸颊上凌乱柔软的长发。
&esp;&esp;他看见紧扣在她脑后的皮带扣,连接着皮带扣在前面,是犬类特用的金属口笼。
&esp;&esp;“——!!!”
&esp;&esp;这不是束缚,这是侮辱!!!
&esp;&esp;——纯粹的、无比恶意的侮辱!!!
&esp;&esp;怒火瞬间冲上大脑,埃尔梅罗二世紧咬牙关的瞬间甚至尝到了口中隐约的血腥味。
&esp;&esp;他无法不做联想。
&esp;&esp;经历过的圣杯战争,即使里面存在着杀人如麻的恶魔,却也同样存在着骑士王和迪卢木多这种即使是身在敌营也相当令人敬佩的英灵,即使是吉尔伽美什这种家伙也同样如此;更何况,英灵之中还有他的王……
&esp;&esp;怒火冲脑的那一刻,他几乎快要无法忍耐疯狂骂人的冲动。
&esp;&esp;埃尔梅罗二世下意识地就想伸手解开她脸上扣着的东西,而英灵轻轻一动,几缕黑色的碎发从她眼睫旁边轻盈落下,露出一双平静深邃的黑色眼睛,配合她此时的态度,瞧着温驯又天真。
&esp;&esp;——她意识清醒,而且正在看着他。
&esp;&esp;埃尔梅罗二世察觉到这个事实,伸出的手忍不住微微一颤,停在了半空。
&esp;&esp;“我只是想帮你……”
&esp;&esp;他呐呐道。
&esp;&esp;她垂下眼睫,真的就乖乖的没有动。
&esp;&esp;埃尔梅罗二世深吸一口气,他垂下手,似乎是想触碰她戴在脸上的口笼。
&esp;&esp;英灵无声侧开脸颊,让对方的手指避开了略显冷硬的金属框,转而贴上自己温热柔软的皮肤。
&esp;&esp;魔术师抿起嘴唇,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esp;&esp;“……别这么乖呀。”
&esp;&esp;他低声说着,伸手摸向了她脑后的皮扣。
&esp;&esp;“这会容易让我误会您是故意的。”
&esp;&esp;劫狱
&esp;&esp;“抱歉……”
&esp;&esp;五分钟后,埃尔梅罗二世甩着自己被术式刺得鲜血淋漓的手指,苦笑着在她面前没什么形象地盘腿而坐。他把那只受伤的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缓缓吐出一口气。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