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萦绕着甜。
是暖的,与花蜜的清甜相互混杂交错,是热烈夏日浆果完全熟透后的糜丽,馥郁至极,即便每一滴都被厄加尽数吞入喉中,但他依旧不满足。
贪婪的子嗣还想要更多、更多……
甚至不只是这对蜜腺,还有那藏匿于髀罅间的甜。
……不可以。
在没有得到小虫母的允许前,即便他嗅闻到了珀珥体内洇出的湿意,也不能自作主张。
他要当小妈咪身边最听话的狗——足够听话,确实能得到奖励。
不过……
厄加闭着眼睛歪头,鼻头微嗅,敏锐的嗅觉细胞捕捉着空气之中除蜜之外的另一种潮湿的香气。
……小虫母体内的出水量,令他惊叹。
珀珥体内彻底长出来的腺体在第一次出蜜后,及时被子嗣伺候、纾解,原先古怪的饱胀感消弭,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被释放过后的轻快。
当这对蜜腺被满足的同时,其余正待破茧而出的腺体也跃跃欲试,连通着神经,开始在珀珥的体内隐隐冒头。
它们会在不久的以后彻底生出,一寸一寸推动小虫母进入最终的蜕变期。
在这片旖旎的失神中,珀珥尚不曾注意到蓄满在他腹腔深处的濡湿……似乎有些过多了呢。
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注意到的。
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属于珀珥的第二个蜜腺,也将得到彻底成熟的标志。
……
厄加很细心,他知道小虫母喜欢干净,也尽可能小心谨慎,不弄脏珀珥那件新换的睡衣。
但是里面那件小吊带便有些不能看了。
湿漉漉的,被各种乱七八糟的水染了大半,在明知道小虫母喜欢干净的情况下,厄加怎么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呢?
忠心合格的子嗣应该为他的小妈咪分忧。
于是,在片刻的静默后,厄加闭着眼睛,苍白却灵活的手指探入那截睡衣衣襟前的镂空设计——
只是指尖微挑,那细细的带子便滑落断裂,连带着这片柔软濡湿的小布料也落在了他的口袋深处。
窗外传来的孔雀的鸣叫,室内的静谧骤然被打破。
珀珥迷糊地哼唧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就感知到一双微凉的手轻轻抚在他的额间,一点一点拨开了发潮的发丝。
然后,他的眼睛被盖住了。
“……妈妈,睡吧。”
“请放心,我会清理好一切的。”
这是来自厄加的承诺。
是他应该做的一切。
腺体分泌蜜液,又被子嗣伺候纾解,这样舒爽快乐后的疲惫也是翻倍而来的。
珀珥甚至再没什么力气撑开眼皮,只含含糊糊“嗯”一声,在彻底沉入梦境的前一秒,还怀着羞涩提醒厄加说不许睁开眼睛。
“好。”
大概小虫母说什么,厄加都只会点头说“好”。
毕竟他是珀珥最忠诚、最安静的家犬。
房间内逐渐安静下来,熟睡的小虫母面颊晕红,染着漂亮又健康的血色,他的呼吸微沉,显然在被取悦过后陷入了暂时的休息。
厄加则恪守来自王的命令——
他闭着眼睛,睫毛微动,手指滑蹭过睡袍上方的布料,直到将其一寸一寸复原,又以超绝的记忆和感官,浸湿温热的毛巾,小心擦拭过那些曾被弄得狼狈、发红的部位。
直到十五分钟后,收拾好一切的厄加重新戴上了自己的手套,并用面罩将那张潮红久久不散的面庞遮挡。
终于,这双紧闭着的眼瞳似是终于得到了王的许可指令,在珀珥清浅的呼吸中彻底睁开。
那是一双乌黑如极夜的眼眸,黑而沉,连绵着数不尽的暗色,如深渊、如宇宙,笼罩着浓稠又晦暗的爱意。
厄加俯身,隔着覆面,很小心地吻了一下珀珥垂在床边的手背,像是害羞的小狗,明明已经做过更过分的事情,却在亲吻上显得格外生涩纯情。
随后,他捏了捏被自己藏在衣服内侧口袋里的小布料。
宛若一头餍足的野兽,身后尾勾愉悦地翘起半截弧度,一摆一摆晃动着,于这片午后的静谧缓缓退出房间。
在关门的那一刻,他低声道:“……好梦。”
咔嚓。
雕纹精细的门板彻底闭合,封锁了卧室内的全部暖香。
太阳宫的长廊中传来了很轻的脚步声,一袭黑色紧身作战服的厄加穿戴严实,正穿越过倒映出无数个他的身影的镜廊。
在正好路过窗外的花园之际,厄加脚步微顿,于镜廊的另一端看到了另一抹身影——
银白长发,深麦色皮肤,一双情绪淡漠的眼瞳,以及一身同为黑色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