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以赫伊、厄加为代表的那尔迦则表示——
既然“头”暂时隐藏了,那他们就从“触手”开始清剿,等所有的“触手”都被清理干净后,他们不信消失的“头”不会出现……
再说了,一只没有了所有“触手”的乌贼,还能活吗?
于是,这场有关于那尔迦报复的垃圾清除活动就此拉开序幕。
当缇兰和珀珥离开卡塞双星系统,到他们即将抵达太阳宫的同时,赫伊与厄加则刚刚清理完了这一阶段的任务目标。
艾伦则同时肩负星际监察者与星盟合作方代表的身份,与赫伊、厄加同行。
此刻,红乌贼的某一处据点内——
艾伦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哑声道:
“……这些据点里几乎没什么有用的消息,干活儿的都是一群傀儡,什么都不知道。”
“确实什么也不知道,但不妨碍他们罪大恶极。”
赫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手中的长刀——那是一把秩序同盟内每个成员都会配备的嵌金军刀,护手镂空雕刻,特色浓厚,刀身开了双道血槽,杀伤力极强。
这把刀的刀锋上沾满了鲜血,正一颗一颗向下滴落着,近乎汇聚成一滩小溪,倒映出了赫伊身后的情景——
尸体。
满地的尸体。
这些人的脸上是惊惧、是凶恶,也有不少后悔的,但即便如此,他们依旧罪无可恕。
在星盟正式发出清剿令后,执法者可直接对清剿对象处以死刑。
而那尔迦作为红乌贼事件中最主要的受害者代表,任何一个那尔迦人都具有绝对的行刑权。
斩杀异兽并不是他们唯一的长处,杀敌——他们同样擅长且精通。
赫伊看向艾伦。
那双清朗冷淡的面孔上尽是对进犯者的漠然,眼底森然至极,近乎将艾伦的骨血冻成坚冰。
赫伊开口,声冷而沉,毫不遮掩地显露出自己的恶意与残忍——
“他们要为自己所犯的错赎罪,也要为此而恐惧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单纯的绞杀有什么意思呢?真正折磨人的应该是让红乌贼无法知道,我到底想要斩断他的哪一根触手。”
“亦或是……斩断每一根。”
在听到赫伊的话后,艾伦在背后泛起冷意的同时,忍不住拧眉道:
“你们这样就不怕打草惊蛇?”
赫伊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将军刀插入缀着一串圆滚滚小珍珠的刀鞘之内。
而艾伦的视线也随着那串珍珠晃动了一瞬间。
赫伊:“如果我们的王依旧在红乌贼的手里,我们自然会怕,毕竟他们掌握着唯一的王牌,可现在红乌贼手里有什么?”
艾伦一愣,没说话。
倒是半蹲在地上,手里抛着匕首,轻易便将一个星盗活口的手筋挑断的厄加眼眸微动。
在星盗恐惧的神情中,厄加的指腹夹着刀刃,只快速掠过,瘫软在地上的星盗便抽搐着,从脖颈间溢出了滚烫的猩红。
血腥浓郁。
厄加被覆面笼罩的嗓音沙哑而低沉,却能瞬间对上赫伊的思路。
“……他们什么都没有。”
艾伦:“你们不怕他们手里还掌握什么实验秘密,然后用此要挟珍……那尔迦的王吗?”
这种事情,艾伦觉得那群丧心病狂的家伙完全做得出来!
赫伊抬脚,军靴迈过血泊,漫不经心地向外走着。
在即将踏出门的那一刻,他才道:“监察者先生,请不要用你们人类的思维来试图揣摩我们。”
什么是实验体?什么是人造人?
那是违规者通过某种不被星盟所认同的手段而创造出来的生命体。
如果只是单纯的实验体或是人造人,他们确实有可能受到实验本源的威胁。
但珀珥——他们的虫巢之母,并不是单纯的实验体亦或是人造人。
珀珥是彻彻底底的虫巢之母、是应该被千娇万宠的无上珍宝。
即便他不曾从虫巢物质中诞生、即便他总以为自己是人造人,但那尔迦的所有子民都很清楚,灵魂与基因上的亲昵是不可复制的。
臣民永远都不会认错自己的王。
尤其待珀珥正视、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学会、并逐渐使用精神力后,本属于实验体、人造人的特质将完全与之剥离。
从珀珥第一次为他的子嗣们进行精神力安抚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脱离了人造人的身份,并一点点凝实着虫巢之母的灵魂与特质。
赫伊理了理自己的手套,并不打算给这个人类进行更多的解释,毕竟他可不是什么科普老师。
他只是偏头对厄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