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回应,闻辛熊终于松开眉头,呼吸一点点变得规律深沉。
第二天一大早,陆寄川赶回铭鼎天府,他开着杜阮的车,後座坐着还没睡够闭目养神的杜阮本尊,和一个漂亮帅气的大东德bear。
这辆车里就bear是最精神的,其他两个人都纯粹有任务在身不得不麻木履行,杜阮一睁开眼睛就看到bear昂首挺胸地看着窗外,威武英俊。
“哎,bear啊,还是你最好,人人都爱你!”
bear抖了下耳朵,停止兜风,转过头对着杜阮咧开嘴巴,笑得真诚又可爱。
杜阮意识到车停了够久,一擡头信号灯都变了,提示道:“陆总,想什麽呢,绿灯了。”
陆寄川低低地应了一声,心不在焉地发动车子,没一会儿忽然冷不丁地对杜阮说:“我准备坦白了,再不坦白我怕小熊会出事。”
这种浓烈的预感让他害怕不已。
杜阮看了看他手背上缠着的纱布,重重叹了口气:“不行,你能确保你一定能护住他吗,如果不行的话,千万别轻举妄动。”
“你看看你,你都不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还想着一口作气挑明,你这不是想护着他,你这是想搞死他啊!”
陆寄川:“……”
杜阮劝他:“去了再看,不到万不得已不许暴露小熊,就算她发现了你也咬死别承认。”
陆寄川依旧沉默不语。
“而且薛微辰出事也不是偶然,我深入地查了下,矛头又直指齐阿姨,毕竟是我公司的,她不敢太过分,不过那个薛微辰胆子小的,这麽一点惊吓就让他马上连订一个月的酒店,谁劝都不好使,你得帮我跟他说一下。”
陆寄川本不想再跟薛微辰扯上什麽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还没跟闻辛熊解释清楚,现在又罪加一等。
bear还记得齐悦,一见到她就亲昵地凑上去,让她心情好了不少。
有了bear这只润滑狗丶和事狗,又看到陆寄川受了伤,齐悦竟然隐晦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针锋相对,给足了陆寄川面子。
临走前,齐悦单独留下陆寄川,才给出真实警告:“让你受伤不是我的本意,但你要是越界了,就别怪我做得过分。”
她本准备关门转身回去,结果门在合上的一瞬间突然被陆寄川的手挡住,手背被重重夹住,门弹开的时候,纱布上瞬间渗出血来。
齐悦的表情是难以言喻的震惊,陆寄川却毫无反应,或者说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死死地盯着齐悦,胸腔挤压着气发出异常真切的声音来,决绝而干脆:“您要是动他,我可以不姓陆。”
“陆寄川!”齐悦厉声呵斥,“什麽意思,回来说清楚!”
陆寄川步履不停,头也不回地告诉她:“字面意思。”
杜阮刚在车里等了一会儿,回头就看见陆寄川打开後门挤了进来,还坐在bear刚才蹲着流了点口水的地方,杜阮大叫:“你有病啊,咱们怎麽走,难道用空气开车?”
陆寄川还没理他,杜阮自己就先被那手上的血给吓到,连忙弹起来开门,麻溜地滚去方向盘那开车去了。
“你又干嘛了,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聊吗,齐阿姨是那麽蛮不讲理的人吗?”
杜阮嘟囔着,转而去医院,陆寄川心累不已,对他说:“你不懂,偏执的人比不讲理的人还可怕。”
杜阮:“……”
那倒是,这俩人长的不太像,性格却如出一辙,认准的事情绝不许忤逆。
原则相撞硬碰硬,陆寄川越不服输,受的伤越多越重。
给陆寄川包扎完再去公司已经不早了,闻辛熊又跟着部门出了外勤,两人再度错过。
陆寄川心绪不宁,等到好不容易下午见面了,闻辛熊主动说要跟着尤厘学东西,又避开了陆寄川。
也许是受了陆寄川的刺激,齐悦竟然暂时没敢再找人跟着他,他直接等到闻辛熊下班,趁他漫无目的去卫生间的时候把人堵在门口,不由分说扯着进了专用电梯,一路强行抱着“缉拿归案”。
中间闻辛熊剧烈反抗,肘击碰到了陆寄川受伤的手背,惹得他抽气,这才收敛。
闻辛熊担心地想问那是怎麽了,同时又很生气,于是就变得老实安静,任由陆寄川把他塞进车里。
途行一半,闻辛熊依然不开口,不理他,气氛降到冰点,跌破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