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灼还在医院里,保镖说奇灼还没有醒来。
他回来就是因为奇灼。
白墨阳无法放任奇灼不管,他必须要去医院亲自看一眼,才能安心。
“白叔,我还有点事,你告诉爷爷我晚点回去。”
白墨阳说完就要绕开人离开,却被管家拽住了胳膊。
白墨阳皱眉正要抽离胳膊,就听到耳边传来管家低语。
“老爷说,墨阳你要是不回去,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奇灼。”
白墨阳晃了神,不敢置信地擡头看向刚才说话的管家。
管家也是看着白墨阳长大的,多嘴了一句。
“这是老爷的原话。”
第一次听到爷爷如此直白的威胁,而爷爷的第一次威胁就拿捏住了他的命脉。
爷爷能如此直白地提起奇灼的名字,毫无顾忌地拿奇灼威胁他,就证明爷爷已经下定决心要开始插手他和奇灼的事情了。
奇灼从得知爷爷知道他和奇灼的事,就料想到有这麽一天,可没想到这麽快。
而真正让白墨阳感到恐惧和後怕的是,当爷爷开始认真计较这件事情,白墨阳才发现到他连一丝一毫的反抗馀地都没有。
现在的他没有足以抗衡爷爷的实力,而爷爷威胁他的底牌是奇灼。
如果蛇的命脉是七寸,那他的命脉就是奇灼。
爷爷的威胁很有效,很成功。
见识过爷爷的铁血手段,他做不到拿奇灼当他任性的筹码。
他也不会给其他人一分一毫的理由去伤害奇灼。
压下心底浓重的担心,接受了爷爷的威胁,白墨阳最後还是跟着管家回到了白家。
夜幕中的白家灯火辉煌,看上去气派豪华。
坐在车里的白墨阳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心底感受到的更多情绪是厌恶和痛恨。
他从小出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活在这里,未来也逃不开这里。
他对这里的情感很复杂,这里对他来说既是他的家也是困住他的牢笼。
他不管离这里多远,都始终能感受到身後的锁链在哐哐作响。
白氏是他的责任,他没有选择,必须承担。可千不该万不该,爷爷不应该拿奇灼威胁他。
那点稀薄的亲情最终被爷爷以最快的速度亲手割断。
人只有在面对强大的对手时,才能彻底认清楚自己的处境。
护不住奇灼这件事,让白墨阳産生强烈的无助感,割裂感和挫败感。
在外人面前他是高高在上的白氏继承人,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坚不可摧,可这一切都是爷爷给他营造的假象。
实际上的他,柔软弱小,连自己的爱人都护不住。
再次意识到仰仗那点可怜的亲情,什麽都做不了。
早有征兆的反抗念头,在爷爷添了一把火後,烧的更旺。
他要加快自己计划的进度,要彻底摆脱现在这样的生活,摆脱爷爷的控制,摆脱任人摆布,受人牵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