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鲛的天性正一点点把他们推向灭亡,虚无混沌,无休止的享乐和对精神刺激的不懈追求,藤壶也是其中一员。
&esp;&esp;亢奋时它能带着族人远涉邻边海域,共同围猎一头鲸鱼,低沉时它却能在高台上侧卧,看着房间里的动物们默默好几月,即便发现自己的族人自相残杀也无动于衷。
&esp;&esp;胸腔里的心脏明明无时无刻不在跳动,可藤壶却毫无察觉,除了那一天…海风背叛它的那一天。
&esp;&esp;为什么要忽略哨声?为什么试图逃跑?为什么要背叛它?
&esp;&esp;它想从海风的口中得来答案,却从来没问过它,也许海风海风恨它所以忽略哨声,也许海风厌倦了海界生活所以试图逃跑,也许高处的风景太过美妙让海风胆敢背叛。
&esp;&esp;无论海风真正的意图,她的行为必须受到惩罚。
&esp;&esp;经年累月的囚禁已经不能激起半点水花,那么再过段时日,它要彻底折断她的翅膀…
&esp;&esp;藤壶阴暗地想着,最后一眼看向他们的方向,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esp;&esp;见那道监视的目光消失,魏清潭朝着海风做了一个手势,雌鹰敛起翅膀停落在她的面前:
&esp;&esp;“海风,我有一个计划。”她说着凑近一些。
&esp;&esp;片刻后,他们的密谋结束,海风眨了眨眼也没说愿不愿意参加。
&esp;&esp;“现在我们需要进行速度和负重的双重训练。”魏清潭指了指身边的狼对海风道:“你试着抓起他飞一圈看看?”
&esp;&esp;“…”
&esp;&esp;这样诡异的训练连续进行了好几天,藤壶在不远处观察他们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esp;&esp;这一点很关键,甚至比海风是否能完成训练任务还要关键,因为在魏清潭的计划中,藤壶的心境转变才是计划成功与否的关键。
&esp;&esp;海风依旧心无旁骛地努力训练着,现在她已经可以抓起树枝飞一圈了。
&esp;&esp;抓力显著进步,速度还需加快。
&esp;&esp;结束后,狼揉着胳膊朝魏清潭游来,嘴里嘟嘟囔囔:“她爪子好尖,抓得我好疼啊…”
&esp;&esp;看着树枝黏糊糊地靠在魏清潭身上,雌鹰好像又叹气了。
&esp;&esp;“忍一下吧。”魏清潭干巴巴地安慰道。
&esp;&esp;“我可是你的丈夫,你就不能给我揉一下吗?”树枝压着嗓子说着抱怨的话,眼中的委屈几乎能凝结坠落。
&esp;&esp;自从他恢复身份以后,像是要把当狗那段时间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似的,黏人程度爆发式增长,一有机会就要和她贴在一起。
&esp;&esp;这段时间里,像这样的句式魏清潭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
&esp;&esp;“我可是你的丈夫,你就不能主动抱我一下吗?”
&esp;&esp;“我可是你的丈夫,舔一下你的脸也不行吗?”
&esp;&esp;“我可是你的丈夫,babab…”
&esp;&esp;魏清潭举手投降,仔细地检查狼胳膊上的抓痕,只有一些泛红并没有破皮。
&esp;&esp;树枝垂眼看着她的侧脸,心口又忍不住开始发软,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他侧首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心,还不知足,猩红的舌尖从掌根游离到指尖,连指缝也没放过。
&esp;&esp;看着眼前狼眼中的那抹绿色逐渐幽深,魏清潭淡淡抽回自己的手:
&esp;&esp;“我说过等结束再…”
&esp;&esp;“我知道…”树枝一把搂住她的后腰,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声音闷闷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哀怨。
&esp;&esp;魏清潭也有些不自在了,树枝这个黏糊劲发作起来也不管旁边有没有第三双眼睛,海风还在看着…诶…海风不见了…
&esp;&esp;海风在树枝开始蹭女人的手掌时就离开了,虽然有浮力加持,抓住一只成年狼飞好几圈也是很累的,她现在只想回去躺平。
&esp;&esp;可没想到,转角便遇上一个青色的身影,正是藤壶。
&esp;&esp;海风浑身僵住,呆在原处一动不动。
&esp;&esp;“你的羽毛都长回来了。”
&esp;&esp;“嗯…”
&esp;&esp;“当初我那样对你,还关了你半年,你恨我吗?”
&esp;&esp;“…不恨。”海风别开眼。
&esp;&esp;“她教你这么说的?”
&esp;&esp;藤壶靠近一点,抬手轻轻抚摸海风的翅膀,却因为后者下意识躲避,一根毛都没碰到。
&esp;&esp;烦躁的情绪在胸口蔓延开,藤壶指尖攥紧,手心留下血肉模糊的痕迹。
&esp;&esp;蠢鸟,不是想利用他的愧疚逃跑吗?装都装不好。
&esp;&esp;“我天天和你说话你不理,她叫你干嘛你就干嘛?就这么喜欢猴子?”
&esp;&esp;“…”
&esp;&esp;人鱼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