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匿名捐了这批药。”周临川指着物资清单,神色未变,“要退回去吗?我们的资金是足够的,你不用担心。”
林予鹿愣了愣,视线落到了窗外——那里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新建的医疗站操场上一群藏族孩子正在踢足球。
“留下吧。”她最终说,“给孩子们用,我们的资金,还有更多事要去做。”
“好。”周临川轻轻握住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融进高原的暮色里。
巴黎歌剧院的后台,施窈刚结束《吉赛尔》的演出。
化妆台上的手机亮起,推送的正是陆西骁的新闻。
视频里的男人陌生又熟悉,冷峻的眉眼在镜头下若隐若现。
“施小姐,伦敦巡演的合同……”助理推门进来。
“放那儿吧。”她关掉视频,从首饰盒深处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十九岁的陆西骁站在天文馆前,手里举着她最爱的香草冰淇淋,笑得像个大男孩。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褪色的字:致我永远的小天鹅。
窗外飘起巴黎的细雨,施窈将照片放进信封,附上她近些日子以来所有的积蓄,写上陆氏基金会的地址。
有些告别不需要言语,就像有些救赎不需要见证。
深夜的基金会办公室,陆西骁独自审阅着项目文件。
头痛时不时发作,他不得不停下来按压太阳穴。
桌上摊开着那曲医疗站的最新照片——孩子们在新建的图书室看书,阳光透过藏式花纹的窗帘,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轻轻触碰照片上的一角,那里有个模糊的身影正在给孩子们分药。
虽然只是个背影,但他知道是谁。
窗外,北京的夜空罕见地露出几颗星星。
陆西骁想起很久以前,有个女孩曾说西藏的星空很美。
现在他终于明白,有些风景不一定要亲眼看见,只要知道她在那里过得很好,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