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转头,笑了笑,说道:“他没事,蔺宋文没有发现他。”
“那就好。”
袁珂这才放下心来。
“他跟我不一样,没有你的朋友这层关系,我很怕他死在蔺宋文手里。”
裴峙闻言沉默片刻,而後安慰他:“不会的,我会保住他的。”
袁珂并不怀疑这点,因为从那天他见到蔺宋文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失控到那种地步他便已经知道。
就算蔺宋文这辈子都无法改变他自己,不会对裴峙说爱字,但他脖子上那根不知何时便已经被裴峙套牢的锁链也绝不会断开。
他是一条缠上裴峙的疯狗,打不走,驯不乖,只能用锁链锁住。
那锁链的一端是蔺宋文的扭曲欲望,套住他的脖子,一端是裴峙痛苦的爱,圈住裴峙的手腕。它们交织着缠绕,扭曲,生长,既束缚住蔺宋文也困住裴峙。
即便明知道自己的脖颈和裴峙的手腕都已经因为这根链子而被磨得血肉模糊,也仍然不肯咬断,只病态而依恋地窝在他脚边。
既无法斩断,也无法融合。
是病态到了极点的关系,仿佛谁也救不了他们。
房门轻轻合上,屋子里又只剩下袁珂。
他盯着紧闭的门页看了片刻,而後再次闭上了眼睛。
裴峙出了门,刚要转身往电梯口走去。
身後却传来一声熟悉的喑哑低笑。
那笑声低沉诡邪,带着刺耳的恶意,是再熟悉不过的调子。
“哟,好久不见啊。”
他停住脚步,转头,看见不远处的另一间病房门口,方敏恩靠着门页投来目光,大病未愈的苍白面颊上,戾气十足的眉眼间浮动着浓郁的羞辱。
“裴峙。”
男人的舌尖抿着这个名字,额角拧出狰狞的青筋,脸上分明挂着愉悦放松的笑,笑意却半点不及眼底。
看上去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裴峙却不惊不惧,只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许久过後,他突然轻轻弯起嘴角,笑道:“你还活着啊,我还以为蔺宋文已经一枪把你给崩了呢。”
话音落下,整个走廊里顿时静得仿佛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被清晰听见。
几个警卫员默契地放轻了呼吸,纷纷贴着墙装聋子,而病房门口,方敏恩脸上的笑意更是在霎时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清晰扭曲的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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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晚安…………
明天继续…………
(小方的人品真是对不起我给他取的这个名字,我其实可喜欢这个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