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演戏,也希望能在未来以此为生。
所以他接受了蔺宋文的交易。
也正因为如此,即便後来在种种磋磨中这份关系变得让他痛苦万分,裴峙也几乎不怨恨蔺宋文。
因为是他自己在那种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选择了接受男人的引诱,和蔺宋文坐上了同一张牌桌上。
男人用金钱名利当赌资,他则用自己的身体当筹码。
他赌在男人对他失去兴趣,在他们的合约彻底到期以前,他已经成长得足够强大。
只是裴峙从未想到这场赌局本就是为他而设,男人也不是和他一样的赌徒,而是庄家。
他只是想要吞吃掉他。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赢的可能。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後,他都是注定的输家。
嘴唇轻颤几次後被狠狠抿住,根本吐不出半个字,只有眼角因为痛苦而徒劳地轻轻抽动着。
裴峙站在光亮中,胸口剧烈起伏数下,终于勉强着吐出最後一口气。
“……他说他当时喝醉了。”
他麻木地张口,听见自己喑哑轻飘的声音在这一刻已经寂静到了极点的屋子里响起。
但很可惜,岸上站着的并不是会向他伸出救援之手的天使,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他醉了?傻孩子,当时醉的明明是你啊。”
于腾轻笑着叹息,仿佛在怜悯他竟然是如此的天真愚蠢。
“酒是我递给你的,里面的药却不是我准备的。”
那几乎可以说是于腾这辈子最紧张的时刻。
裴峙听见听筒中响起的男人古怪的笑声。
“无色无味,却又在无声无息中能够立刻麻痹人的神经从而立马发挥作用。那样纯度极高的性药,我可没办法弄到。”
是。
那样的东西于腾弄不到,但蔺宋文可以。
裴峙隔着屏幕和十年前的蔺宋文对视许久,最後终于低垂下眼眸。
他的目光落到地面,眼前缓缓浮现出那次事後男人在他面前表现出的盛怒的模样。
是那样的浑然天成,不露一丝破绽,再轻易不过地成功骗过了当时的自己。
他微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无声的讽刺冷笑。
他甚至可以猜到这药是谁给蔺宋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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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双更,补上昨天的
上班使人痛苦,这周还不太适应,下周开始就会努力调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