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呢。
熟悉的世界,平静的景象,幸福的生活,在下一刻居然会天翻地覆。
为什么会这样呢?
在证券交易所的金融游戏下破产悲哭的小市民,榨干最后一点力气却还是在金融动荡中失业挨饿的工人,亦或是那批从拜占庭远道而来的褴褛乞丐,又可能是郊外火山喷、天生异象后在城市流传的愚昧邪恶歌谣……
是人们对自己目光外的事物视而不见,因无知而酿成的恶果?
分裂的威尼斯市政厅,以女神的名义呼唤自由,一道又一道无堪大用的政令来回扯皮,暗流涌动的城市中,一位位声誉斐然的民意代表被推举到议会和街头上互相指责,山头林立的政客们为了利益勾心斗角,互相利用……
大概并非无知,反而是人们知晓得太清楚,触犯禁忌,才令女神降下惩罚吧?
无论正义,无论公平,无论自由……
无论如何,所有人都要付出代价。
从贫民窟到工业区,从商业街到住宅区,不知从哪里开始竖立的第一个的街垒,象征着混沌的怒火像瘟疫一般迅扩散到了这座东方的明珠城。
濒临威尼斯全城停摆的危机,在由圣殿姐妹会与圣殿商会重新组阁的市政厅议会上不耐烦地在喧嚣中争吵,经过漫长的扯皮与推诿后,双方成熟的政治家们最终决定放下成见,先恢复城市的秩序再说,一支实质上隶属于圣殿商会的威尼斯精锐卫队被派出去镇压骚动的暴民。
领头的是威尼斯卫队的猪人族姐弟,在姬骑士卫队长的指挥下,这支人数不多、却由重装姬骑士与雄性猪人散兵组成的精锐军团,像压路机一般朝一处处街垒碾压过去。
手下在残杀孱弱的暴民,对弱者的惨叫感到厌倦,姬骑士卫队长眺望房顶上的那些身影,感慨道:“想不到咱们有一天居然要跟刺客一起作战呀。”
圣殿商会派出了威尼斯卫队正面作战,圣殿姐妹会则派出了手下刺客辅佐侦查,探明每一处街垒的弱点虚实,再让卫队进攻扫除障碍。
姬骑士的猪人弟弟不耐烦地说:“根本用不着这些母狗,干粮太弱小了,不需要侦查。”
姬骑士卫队长敲了弟弟的脑壳,嗔道:“你又来了,张口闭口就是干粮,你就不知道把嘴练甜点,赶紧去娶个媳妇让姐姐我放心呀,笨蛋!”
“呜唔……”
在猪人族姐弟的家常扯闲中,一处处街垒被攻破,暴民们的悲哭与鲜血淌满街头,这些被混沌的怒火冲昏头脑的贱民在冰冷的刀剑下迅冷静下来——也就是鸟作兽散的意思。
“啊啊啊!好可怕!”
“快逃啊!”
“逃到南边去!”
还有一些聚在一团的暴民惊恐地往城外逃跑。
姬骑士卫队长露出嗜血的笑容,举起染血的武器,命令道:“杀光那些贱民!”
追出城外后,姐弟两人惊奇地现,那些乌合之众竟然在河对面站稳了脚跟,甚至在收拢溃兵,竟然有重整旗鼓重新一战的架势。
看到那些举着工具、农具胆战心惊的乌合之众,姬骑士卫队长乐了:“哈哈哈!他们居然还想打诶!真是不自量力,既然想找死,那就成全他们吧!”
由姬骑士与猪人散兵组成的精锐卫队浩浩荡荡地过桥渡河,还算这些乌合之众有小聪明,竟然想到安排人手在桥下安装火药以趁重装卫队过桥时动手,可惜这点小聪明在威尼斯卫队上桥前就被圣殿姐妹会的女刺客们排除干净了,河面漂浮着实行破坏工作的贱民们被刺杀的尸。
桥对岸那些乌合之众惊恐的面容已经清晰可见,似乎只要上前多砍几个脑袋就会士气崩溃、鸟作兽散。
“勇士们!宰了这些干粮!”
指挥猪人散兵的弟弟的大斧早已饥渴难耐,他懒得再等那些慢吞吞的重甲姐妹们,直接率领部下率先渡桥冲击!
“哎!你这么急,以后找不到媳妇的!”姬骑士卫队长惊讶地喊了一嗓子,但没过于阻止弟弟的行动。
毕竟对于一群暴民组成的乌合之众能有什么大碍呢?
“杀啊!”
“宰了他们!”
任谁看到这些手持大斧的猪人狂战士冲到面前都要瑟瑟抖啊,前排的人已经吓得腿脚抖尿裤子了,人怎么可能与这种怪物战斗……
于是藏在战士之中的暴民散兵出阵,朝他们投出了专门对付怪物的武器——标枪。
“啊——!!”
没有重甲的猪人散兵受到了标枪重创,许多猪人散兵身受重创,剧痛下也朝敌人投掷了飞斧,甚至将插在自己身上的标枪拔下反投回去,人群中尸横遍野!
但对面的人数远多于他们,在猪人散兵投掷飞斧的这个空档,他们又挨了一轮标枪,更何况他们拥挤在石桥上,空间狭小,两轮标枪投掷下,猪人散兵已经损失惨重!
随后猪人散兵还是成功跨桥,冲垮了敌人的防线,在疯狂与嗜血的怒吼中把前排的暴民杀得血流成河,然而当敌人的前排溃逃后,眼前的是这些乌合之众令人绝望得看不见尽头的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防线……
更糟糕的是,那些投掷标枪的暴民散兵并不在溃逃者当中,他们有序撤退到两边侧翼,这些在火力对峙中被杀得胆战心惊的幸存者将他们的弹药交给同伴,由两翼秩序稳定的暴民散兵继续对陷入阵型中央的猪人投掷标枪,火力夹击!
“嗷噢噢噢噢——!!!”
纵然是雄性猪人这般悍不畏死的狂暴战士,终究是护甲薄弱、轻装上阵的散兵,在陷入不利阵型标枪猎杀下损失殆尽,他们那沸腾的兽血也不得不在冰冷的标枪下迅冷却——向后溃逃,身中标枪负伤的副卫队长被部下擡走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