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海域很早就流传着海天使阿妮艾斯的传说——一位强大的天使,率领着她无敌的神圣舰队纵横四海,打击海盗和亡灵,惩戒邪恶魔族与贪官污吏,为一方海域带来和平与安宁。
不过这只是诸多广为流传的民俗传说之一,这些虚构或实际的历史,结合了人们的美好憧憬,在一代接一代的口耳相传中,逐渐广为人知、流传至今。
在那场轰轰烈烈的斯巴达克斯大叛乱后,兴许是战乱导致的民生凋敝,激了人们对神国彼岸与救世主的强烈期望,海天使这个原本十分普通的民俗传说,竟然如点燃的野火般蔓延开来,在拜占庭帝国形成了一股狂信热潮,甚至成为了帝国官方半默许的有组织宗教。
有些海天使阿妮艾斯的祭祀、传教士堂而皇之地成为上流社会的座上宾,就连不少王公大臣都皈依了海天使信仰。
虽然在女神教会广为流传的维纳斯&芙蕾雅双生大陆,不去信奉正统的女神信仰,反而去信女神麾下的一名天使很奇怪,但在这个无人在意信仰纯洁的年代,这种小小的异端事态已经没什么大不了了。
露西娅坐在马车上,望着窗外向海天使阿妮艾斯祈祷的信众们,回想起一路上被毒品“福音”所害的罪恶都市景象,也不禁想向那位传说中的天使大人祈祷一番了。
富家小姐低声祷告:“海天使大人呀,倘若您真有传说中那般神通广大,还请您借着女神的神迹,拯救这个国家的人民吧……”
戴面具的奴隶义女淡淡说:“我们到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显贵宅邸的富丽堂皇,令安东尼娅的目光更加冷漠。
今天她们将借着露西娅皇室音乐家弟子的身份,参加一个贵族的私人聚会。
这种上流人士用于促进彼此感情、施展宫廷阴谋与无度挥霍纵欲的私人宴会,在偌大的帝国比比皆是,豪宅高墙将他们的幸福天堂与人间地狱一分为二,按理来说,这里与低贱的平民、奴隶是毫无缘分的。
然而她们通过奴隶义军残部的消息得知,一名曾经的奴隶义军战士,在战后不但皈依了海天使信仰,还摇身一变,成为了在上流社会颇有人气的海天使祭司。
若是能将这颗在上流社会来之不易的钉子重新拉拢,对圣殿姐妹会展的好处将不可估量,值得年轻新晋的刺客大导师与奴隶义军的副领袖以身犯险。
“想不到路西恩大师唯一的女弟子,竟然会来出席鄙人的聚会,实在令本家族蓬荜生辉呀~~”
“露西娅小姐可有意中人?我们家族正有一位适龄公子与您般配~~”
“不不不,鄙人的四次子也对音律之道略通一二,相信犬子不会让露西娅小姐失望的。”
与会的王公贵族们纷纷恭维着露西娅小姐的音律与美貌,竭力掩藏着真面下的觊觎,还夹杂着他们带来的女眷时不时的倾慕或嫉妒。
“呵呵~~诸位过奖,不过是恩师的余荫在照顾罢了……”
露西娅竭力以自身的礼仪涵养微笑迎合着上流人士们的恭维,忍耐男女们的觊觎或敌意,久而久之不免手忙脚乱、额头流汗。
就在露西娅以为自己支撑不下去时,她们要等的正主终于出场了。
“海天使的卑微仆人,上城区分祭司史莱克阁下驾到。”
随着侍者的报告,一名身穿精细纯白神袍,体态福、神态憨厚的男人进入了会场。
坐在偏僻角落呆的安东尼娅,被这个寻常的名字瞬间勾起了回忆。
史莱克,她记得这个名字,他当初是个采石场的奴隶,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正戴着脚镣,被奴隶主的鞭子抽得皮开肉绽,丢在毒辣的大太阳底下当腊肉活活晒死,是她的母亲亲手捏碎了史莱克脚上的锁链。
她依稀记得史莱克在几场战役中的表现,他挥舞大锤在拜占庭士兵中撕出腥风血雨的场景,那份狂热与斗志,将“血锤史莱克”,那个沉默寡言的精壮汉子,深深印在见过他战斗之人的脑海里,安东尼娅以为他很早就重伤不治了……
“无需多礼,无需多虑,我奉了伟大的海天使的旨意,将神国的福音传达给诸位,信她的能在神国永生,信她的从此有福啦!”
神态可憨,穿金戴银,松垮的肥肉使他的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若非昔日轮廓依稀可见,安东尼娅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油嘴滑舌、披着白色神袍,粗大的十指戴上不同颜色宝石金银戒指的暴户,竟然曾经是个奴隶们的英雄。
史莱克究竟怎么了?
安东尼娅内心的焦虑,令她的脚尖下意识地朝门外转动,她有不详的预感,倘若再不离开,自己将见到令她后悔终生的事情。
可惜更多的来宾堵住了她们可能逃走的出口,而这些宾客的形象也证明了,安东尼娅内心的不安不是空穴来风。
数十名身材火辣、婀娜多姿身穿舞娘款式暴露神袍的女信徒,从门外鱼贯而入,女信徒们面带妩媚的笑容,赤着的小腿、脚丫戴着金银脚环、随着步伐叮当作响,修剪整齐的脚趾涂着颜色相间的鲜艳指甲油。
雄性们出贪婪的呼吸,女眷们自持矜持,也掩盖不住她们绯红的脸颊。
“呜呜呜!!?”看到这些下流女人的露西娅,出不知所措的慌乱声音。
有贵族玩味说:“史莱克阁下,您的信徒真是一如既往地容姿‘虔诚’。”
史莱克祭司哈哈大笑,满脸肥肉堆在了一起:“不对神圣具备坚定的信仰,我又怎有资格向教众传播海天使的箴言。不知足下对我的信徒可还满意?”
“哈哈哈,满意,十分满意!上次您的信徒让我一整天腰都直不起来了哇,所以这次我邀请了更多朋友前来瞻仰海天使的教义,还有我的夫人、女儿,希望史莱克阁下能亲自向她们传授贵教的真谛,让她们也转化为海天使神圣的卑微奴仆。”
举办宴会的贵族满脸笑容地推出自己的妻子、女儿,这对贵族女眷脸上有些不情愿,但不知为何,当她们看向史莱克祭司时,又温顺了不少,仿佛在饥渴地期待什么,竟然开始宽衣解带,露出她们丰腴的胴体。
大多数来访的贵族、女眷也充满期待地望向史莱克祭司,只有少数对事情不了解的人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神情,其中也包括露西娅。
露西娅脸红耳赤地缓缓站起:“我想我还有音乐会的曲目要准备……”
像安东尼娅一样少数想离场的人很快现,卫兵竟然将出口堵住了。
“露西娅小姐,别这么着急走,当您在这个过程领悟到伟大的海天使教义真谛时,一定能为您的曲目增添更多音乐灵感。”史莱克祭司一脸淫笑地扫视在场的女眷,满意点头后,这个福的神官走上祭台,大声说,“我宣布,这场弘扬海天使教义的宣教会,正式开始!”
耳垂、肚脐眼打着钻钉的女信徒们将白色的神袍一齐掀开,露出一丝不挂,涂抹着兼具妖艳与圣洁纹路的胴体,向急不可耐的雄性们款款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