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说成本和租金,他们住在村里,来回也不方便。
卫长昀听他说了一半不出声,问:“怎么了?”
姜宁眨了下眼,回过神来,“长昀,我是在想,日后若是有可能的话,能不能在镇上盘一间铺子。”
属于自己的店铺。
想卖什么卖什么,赚的亏的都是自己的。
摆摊虽然也好,可总有一种居无定所的感觉,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闻言卫长昀一怔,片刻后才道:“平时出摊时,我们可以先去看看,哪儿有闲置的铺子。”
姜宁眼睛瞪大,半天没说话。
他虽然知道卫长昀不会反对,可是心里也有担心。
小河村是卫长昀的家,这里有他的过去,父母和兄长都在这里长眠,哪能说离开就离开。
在镇上开了铺子,就算还回村里,可时日久了,铺子后面隔个屋子出来住也是有的。
姜宁拍了拍手上的灰,“长昀——”
卫长昀往砧板上摔了摔面团,“小河村会一直在这里,我们也可以一直在这儿。”
话顿了顿,“但不是一定要在这不是吗?”
父母、兄长从小就让他读书,去学堂、去私塾,为的就是像杨二爷那样,参加科考,当个人人都敬重的秀才。
他们只能想到当秀才,他却看得更远,科考之路,远不止做个秀才。
读书人哪有不想要金榜题名的?
踏上科举之路,就迟早要离开故土。
姜宁对上他的眼神,低笑了声,“好。”
吃凉面凉皮,一定要有炸花生跟着拌,炸花生的油就是炒熟的菜油,多的装起来,其他的用来做油辣椒。
“我再弄点毛辣果酱,小小和小宝吃不了太辣的。”姜宁站起来,重新洗了洗手,“你也可以尝尝。”
卫长昀道:“我能吃辣。”
姜宁对他皱了皱鼻子,嗔道:“那你也不是小孩,能跟他们比吗?”
正说话,外面传来赵秋的声音。
“朱婶,宁哥儿在家吧?”
“在呢,厨房里正在弄吃的。”
话音刚落,赵秋就自个走到了厨房门口,探头朝里面看来。
姜宁看到他,抬了抬手,“进来吧,正好能帮我。”
赵秋看他是一点不客气,倒也不介意,走进厨房,打量了一圈,“宁哥儿,你家厨房重新弄过了?”
“嗯,这样看着利索些。”姜宁给他让了地方,“帮我把辣椒捣碎,和姜蒜一块捣。”
“回头我也让阿爹和阿娘照着你这个弄弄,看着是舒服些。”赵秋一边说,一边瞥碗里装着的辣椒和姜蒜,“你这又弄什么好吃的?”
“好吃的,不让你白干活。”姜宁擦干锅,往里倒油,“你怎么来了?”
赵秋拿着石杵往石臼里捣,压低了声音,神秘道:“今早我还在屋里睡着,就听到我娘在院子里说话。”
姜宁:“……”
铺垫这么长的唠家常习惯,在村里八卦中心,肯定地位不低。
姜宁好奇,“说什么?”
“我迷迷糊糊听到她和我哥说,天不亮那会儿,王邦被几个人抬了回来,鼻青脸肿的,请了陈大夫去看,伤得可不轻,差点连骨头都打断了。”
赵秋眼睛睁大,“我来找你路过他家院子外,都能听到徐婶哭天喊地,要死要活的。”
王邦被打了?
虽然预想到了,可姜宁还是有些惊讶,那王员外家动作可真快啊,难怪能是员外呢。
没点子手段和魄力不行。
他抬眼和卫长昀看来的视线对上,一想到王邦挨打,就忍不住笑。
恶有恶报。
活该。
姜宁没打算告诉赵秋假秘方的事,怕到时候王邦不死心,还去找他的麻烦。
“他平时那么冲的脾气,村里除了老根爷,就数他最横,谁敢打他?”
赵秋摇头,“不知道,说是回村路上被打的,反正人是从路上捡回来的。”
姜宁怕一会儿说漏嘴,转移话题,“不管谁打的,都是替天行道,谁让他们一家平时那么横。”
“也是。”赵秋一想也有道理,正闻蒸面的味道,忽地想起什么,“说起老根爷,来的路上我还碰到他了,不知道从哪来。”
卫长昀揉面的动作顿住,视线看向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