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卤好加点蘸水一拌,他能吃三碗。
就是卤毛豆稍微麻烦点,想做出街上卖的口味,还得再加干辣椒和花椒再炒一次。
赵秋听完,不客气地点头,“那我就在你这儿吃了午饭再回去。”
姜宁笑他瞎客气,“每次留你在这儿吃饭,我还得想一番说辞。”
赵秋挠挠脸,“这不是你老在这儿蹭饭,怕你嫌我。”
“多你一副碗筷,还能把家里米吃没了?”姜宁把桃核扔到垃圾篓里,“我给两个师傅端碗水。”
“你脚还养着就别动了,我去。”赵秋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碎渣,“没几步路。”
姜宁仰着脸,“那就麻烦秋哥儿了。”
赵秋回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谁让你家卫长昀不在呢,总不能去把婶婶叫醒就为个倒水吧。”
提到卫长昀,姜宁往院子外看了眼。
去了一个上午了,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是杨二爷那边出了什么事。
姜宁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
估摸着要是没事的话,差不多该回来了。
“东家,你这浴房和茅房修得新鲜,图纸比镇上那些工匠还画得工整啊。”
“村里哪有这样建,虽然方便,但是麻烦了些。”
“小东家倒是会过日子,修着修着我都想在家里弄一个。”
姜宁收拾了下桌面,把剥下来的壳都收到篓子里,可以拿去地里埋着当肥料。
“除了图纸不能送你们,你们要是喜欢,回家修便是了。”
“不过我家这活儿,可全仰仗你们了,砌墙的事我们一点不懂。”
两个工匠师傅喝了大半碗水,一听姜宁的话,不由笑起来。
好听话谁都爱听,尤其是听着不是故意讨好的。
夸得有几分真心实意。
“放心吧小东家,包管给你把活办得漂漂亮亮的。”
“我们俩做事你们可放心,这墙下暴雨、刮大风那都不带晃的。”
“就是,洪水来了都挡得住。”
姜宁刚收拾完桌子,道:“这话可不兴说,风调雨顺才能日子长久。”
赵秋也给他倒了碗水端来,“可不是,咱们村的那条河,上一次发洪水还是几十年前的事。”
两个工匠师傅自知失言,尴尬地挠了挠头,干脆回去继续垒墙了。
两间房已经快砌好,今天差不多能到顶,等顶封完,其他的活他们自己就能做了。
不过得等墙晾干才行,不然内墙上刷一层,里边的灰浆更难干。
赵秋瞥了眼干活的两个师傅,低声道:“村长那边还没来信吗?”
姜宁摇头,他倒是不急。
官府那边审问、查证,到下发公文也要不少时日。
“都过去六七天了。”赵秋不免担心,“那老东西恬不知耻,要是因为他年纪大就从轻发落,那也太便宜他。”
姜宁垂了垂眼,想起那日的事情,更多的是愤怒和懊恼。
善意被利用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在知道危险的情况下。
可让他当时不去管铁柱叔,又不太可能。或许现在会换一种方式,比如送到村长家,就跟送去警局一个效果。对自己而言,人身安全更有保障。
“长昀说了,最轻也是七年。”姜宁转着手里的一根豇豆,“他也没几年好活,就在牢里过完最后的日子。”
闻言赵秋点点头,没再多问。
那日的事到今天他都没细问,没那么多好奇心,更不想让姜宁难受。
那会儿看到姜宁狼狈地跑进村长家,他立即知道事情不对,都没多想就去给卫长昀报信。
不管如何,卫长昀是卫家唯一能依靠的人了。
后来去了村长家,就见姜宁急匆匆地出来,脚还一瘸一拐的。
他上前去扶住姜宁,听他是要去老根爷家,立即陪他一块去。
之后的事,他东一句西一句的,自己琢磨出来了。
“好秋哥儿,别担心了,我真的没事,更不在意村里人说什么。”
姜宁伸了个懒腰,朝竹篱上那一片开得正好的花,“那些话难听,可还不如这花死了让我难过。”
赵秋顺着他视线看去,低低笑道:“我知道了。”
姜宁回过头,“你日日都来,我知道你是怕我想不明白,自个钻牛角尖。”
被说中心思,赵秋抿唇,“别觉得我是来蹭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