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终究低估了人性中?的恶。
……
相?安无事的两年过去,慕夫人渐也放松警惕。
犹记得,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季节,她身子弱,受寒之后卧床不起,孩子便交由奶娘照拂。
恶人不知如何钻了空子,也不知究竟有几人,竟在夜里搜刮了偏房的金银首饰,还顺手抱走了两岁的雪音。
慕夫人悲痛万分,也自?责万分,始终觉得是?自?己所谓的善念害了女儿。若非还有个天真无邪的雪柔,怕是?捱不到冬日。
后来,调养许久,雪靖出生了,思念与愧疚转移至他?的身上?,慕夫人才?渐渐恢复活气。
也因于此,慕老爷发现长女翻找出印着?脚印的纸张,生怕勾起妻子的伤心事,再度一蹶不振,才?会失了理智,对慕雪柔大发雷霆。
“爹,娘……”慕雪柔含着?哭腔。
“是?爹的错,当年爹不该凶你。”
慕老爷眼神软了软,温和道,“雪音比你小三岁,刚出生时,又不会说话,你却每日都去瞧。我们都奇了,你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竟能守着?妹妹安分地坐上?几个时辰……”
“后来呢,你们可有去寻她。”
慕夫人点头:“然?而太多外乡人,或许带回老家,或许转手卖了,寻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胎记呢?” 慕雪柔追问。
“胎记。”慕夫人思忖几息,“她后颈有颗红色小痣,但也算不得是?胎记。”
慕雪柔在桌下捏捏陆二郎的手,默契地没有提起宋吟,预备亲自?确认过后再做打算,免得令双亲空欢喜一场。
却不知,此时,宋吟得了新户牒,正收拾行囊要离开隋扬。
宋吟往饭菜中?加了少许蒙汗药,放倒两个丫鬟后,知她们略识一些?字,将卖身契并着?银票垫在碗下。
并留有一封信,大意是?她们可前去销了奴籍,用余钱过活,顺道思量将来的营生。不论做什么,总归比为奴为婢来得强。
另,若有自?称十六郎的人来寻,可将此信交予他?,不交也可。
准备妥当,宋吟扮作病恹恹的瘦弱少年,寻一镖师往东行去。她并未做详细打算,权当散心,遇上?美景走走停停,体验各地的风土人情。
约莫过了几日,途径名?唤汴州的城镇,据说因文人辈出,十里一私塾。如此一来,识字看书的人只多不少,宋吟当即决定留下,好好发展她的话本事业。
“王大哥,我想起来了。”宋吟嗦一口面,假模假样地抹抹泪,“这是?我儿时的味道。”
她在镖师面前,是?——
受养父养母一家虐待,但因容貌出众,得邻家富商幺女看中?,遂资助一笔银两,千里寻亲的未来赘婿。
闻言,满脸络腮胡的王壮实“砰”地拍桌,恶声?恶气道:“小伙子,你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