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搅动手指,低声开口,“是……是有关陈寒临大人的事……娘娘之前说过不用?再?打听陈大人的消息了……奴婢也不知该不该将此事告知娘娘……”
再?次听到陈寒临的名?字时,陈阿招神色平静,浅笑了下,“他?能有什?么事?你说吧……莫不是他?在乡下娶妻生子的好事?”
“不是好事………”小翠低声嚅嗫。
陈阿招还在绘画的手指猛然停住,她面上?愉悦的笑倏然消失,一脸严肃地问,“说!”
“陈大人他?……瞎了。”
话落,小翠看见娘娘手中的毫笔吧嗒一下坠落在脚边。
远在青缘山附近,一处寒舍中。
一袭浅白色布衣,脊背单薄消瘦的青年?正阖目坐在竹床上?。
他?身旁站着一个?老大夫,老太夫给青年?把了一会脉儿,轻叹了口气后为青年?开了几副方子。
“郎君照这方子上?的药,每日需坚持内外兼服。”
青年?浅笑着点了点头,“有劳大夫了。”
大夫正要离去时,又停下叮嘱了一二,“不过最重要的是,郎君需得解开心?结,切勿忧思过度,否则你这双眼睛恐怕难以恢复。”
大夫的话被站在窗外一抹淡黄色衣裙女子听去。
女子眼眶微红,她紧盯一墙之隔内,那?个?消瘦的男子,露出一抹苦笑。
没?想到才时隔多日,陈寒临就沦落到了这幅模样。
她昨日得知陈寒临瞎了后,便立刻安排人,对?外宣称自己感染风寒静养几日,期间不见任何外人,自己好借此时机乔装打扮出宫。
她本想看了眼陈寒临后便离开,可此刻不知为何脚步像是生生黏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老大夫离开后,她还是忍不住木屋中走去。
她的步伐明明很轻慢,却还是被坐在榻上?的陈寒临听见了。
“谁?”陈寒临面上?浮现一丝警惕。
陈阿招故意暗了暗嗓子,道:“我……我是刚刚那?个?老大夫的徒弟……师傅因惦记郎君双目不明,无法抓药……让我来照看一下。”
闻言,陈寒临放下的警惕。
陈阿招本以为像他?这般高傲的人会撵自己走,可此时的陈寒临像是褪去了所有的傲骨,变得异常恬静温和。
他?笑了笑,墨眉微弯,“我确实不太方便,麻烦姑娘了。”
陈阿招替陈寒临抓了药,亲自替他?熬药后,主动端勺喂他?。
期间陈寒临没?有一丝拒绝,反而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她每喂一勺,他?就安静地饮下一勺。
极苦的药入了他?的口中,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