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带着疑惑,甚至上上下下扫了傅信霄一眼,没缺钱没少肉的,赔偿什麽?
傅信霄展开折扇,随手扇了扇,额前发丝微微晃动,“我这顺手一帮,可把我的名誉陪进去了。”
云素舒:……
长着这麽一张脸,怎麽就不说人话呢?
她忍了忍,和气问,“不好意思,恕我实在没有看出来你损失了……你的名誉。”
傅信霄撑着手,低低笑了两声,说,“怎麽?不信?”
云素舒挑眉,目光往下挪。
这麽说,好像在有第三个人在的时候,对方一直不正经。而现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
傅信霄动作看着懒散,但是即便马车内空间不那麽宽敞,衣服也没有碰到自己。甚至连倒茶时都是拿扇子推过来的,整个人更是没有越过桌子那一个“三八线”。
云素舒刚想问一句你想怎麽样,突然感觉到头顶有个东西摁了一下自己脑门,然後飞出去了。
是那只鸽子!
这只幼崽刚刚不知道什麽时候钻到头发里去了,导致云素舒没注意到它。现在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扑棱着娇小的翅膀飞过去了。
云素舒清清楚楚看到傅信霄整个人陡然愣住了,然後眼里闪过的情绪太快,以至于她有些不确定。
那是……害怕?
下一秒,折扇突然掉到桌子上,傅信霄难得有些狼狈,道,“什麽东西?!”
云素舒连忙伸手去抓鸽子,那只小鸽子也是异常听话,小爪子一蹦就跳到云素舒手指上,趾高气昂冲傅信霄咕咕咕。
云素舒:……
傅信霄:……
傅信霄面无表情拿回折扇,整理了一下刚刚因为突然往後倒而碰乱的头发,语气居然有些咬牙切齿,“你带着这东……这个干什麽!”
他一句“这东西”刚刚说出口,那小鸽子顿时跳着转向他,张开稚嫩的尖嘴,气焰嚣张地叫起来。
云素舒挑眉,“我准备的方法啊。傅公子莫不是害怕这种雏鸟?”
看他面色僵硬,云素舒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一边把鸟崽放在自己肩膀上,一边撑着下巴,弯起眼睛,“傅公子不如随我去看看?”
傅信霄看着她片刻,似乎磨了磨牙,然後才说,“好啊。”
……
云素舒这次站到门口才看到自家牌子上写着什麽:糖三藏。
她收回目光,心想这名字怪抽象的。
这一次她注意到傅信霄站在她右边。
因为左边那只鸽子站在她肩膀上,咕咕咕叫唤着。
云素舒上前推开门,就看到了群魔乱舞。鸽子满天飞,人在後面追。桌椅东倒西歪,莲藕莲叶在鸡飞狗跳中趴在地上仔细研究云素舒递给她们的糕点。
傅信霄迟迟没动,云素舒为了避免金主一个不高兴撤资了,忍笑让人清除出一条道,直往二楼而去。
看着不那麽安全的通道,傅信霄捏着折扇,看上去做足了心理准备。然後甚至连速度都比平时慢悠悠的快了不少。
云素舒摆摆手让其他人赶紧走,然後跟上傅信霄,弯眸解释道,“您忍耐一下,毕竟为了铺子能继续经营下去。实在不行以後我在外面约你也行。”
傅信霄转头看向她,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是吗?多谢云小姐替我找想了。”
诶,毕竟现在是金主,可不能撤资。
云素舒心想着,但凡她现在有些底资可以维持,也不至于这样。
“好说好说。那进来吧。”云素舒推开一扇门,这是她昨天草草准备的待客室。还算能出来见人。
傅信霄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云素舒怀疑要是她肩膀上那只小鸽子再飞起来,傅信霄就要准备破窗而走了。
好在云素舒还有些良心,她进门前把鸽子一抓,往地上一放,然後火速关门。
小鸽子:?
它歪着脑袋,一蹦一跳飞到一楼去了。
云素舒理了理衣服,然後转头坐在一旁,将自己的打算笼统说了一遍,好在傅信霄显然也很有经商头脑,瞬间明白过来了。
他认真想了想,问,“除了这个呢?仅靠这个想和茶酥坊对抗,显然不太够。”
“暂时是这个。可能後面还会逐步添加一些别的活动。我瞧着这卖的面粉什麽的,价格有些虚高了。”
“嗯。”傅信霄点了一下头,“所以你们没办法降低价格来拼。而这所谓的外卖制虽然新颖,但终究不是长久之策。”
“是啊。”
云素舒没有隐瞒,这一点她很清楚。这种制度只要茶酥坊想复制,最多一个月就能摸清套路。不过是因为这是现代方式,能在一时占据风头。
商战最需要的是持久性。
云素舒眯了眯眼,突然说,“这些小麦面粉,他们都是从哪里弄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