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下去对他们并不有利,但是即便是云素舒也不得不承认,她再自负再骄傲,短期内也很难与其进行规模上的扩大。
对方有钱有人,甚至还有权。云素舒沉吟着,突然被一个小姑娘撞到了。
素白的裙子上瞬间沾染了几个脏印子,云素舒擡眼,和一个穿着破旧,面黄肌瘦的女孩子对视了。
那一瞬间,好像有什麽在脑海里构思完成了。
“对不起……”那小姑娘看她迟迟不说话,被吓到了。她一张脸憋的皱巴巴的,好半天才说,“对不起……”
云素舒伸出手,擦了擦她的脸,柔声说,“没事。”
兴许是哪家的孩子,怀里还抱着几捆柴,整个人脏兮兮的。
云素舒蹲下身把柴捡起来,顺口道,“这些那麽沉,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不不……”小女孩犹如受惊的兔子,结结巴巴说,“不用。我把你衣服弄脏了,但是……但是我没有钱赔……我帮你洗干净送回去好不好?”
云素舒失笑,揉了揉她的发顶,说,“不用了。你是不是赶时间把这些送过去?先去吧。”
说罢,云素舒起身,目送她离开後才转过头往回走。
丹阳城内到底是百姓居多,所以还是要以百姓的为主。
脑海里灵光一闪,云素舒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式。
她回到铺子里,看到排的长长的队,眼里也是难掩的自豪。她看了眼表,趁着禾野把糕点递过去的片刻功夫,压低声音说,“晚上关门後,让大家等一等。”
禾野但知道对方是去解决麦子问题了,不知道对方又想到了什麽。但是第一次这麽说是外卖制,第二次这麽说是会员制度,说不定又是什麽好方法。
于是,禾野点点头,“好。”
开会开会开会,云素舒拖着毫无生气的步伐,决定先把妆卸了,然後顺便想想怎麽持续提高收入。
傅信霄看不惯茶酥坊垄断産业链的做法,但需要有人去打破。云素舒肯定在此之前他尝试过支持其他铺子,这也是她穿越过来第一天拿这个成功威胁住傅信霄。
但是这些结果也都显而易见,失败了。
他们用过什麽方法呢?
低价?满赠?
云素舒舒了一口气,缓缓将胸口积压许久的情绪发泄出来。
她望着黄铜镜里的自己,经过两天温养,勉强有些血色了。
即便知道原身在家中是不受宠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想原身的家族有多克扣,堂堂嫡长女,居然会营养不良。
她将绑了一天的头发松开,发簪缠的很紧,云素舒用了巧劲,手指都抵红了才松开。乌黑的长发滑落,在手心里流淌而下。
黑发白肤,倒也是个美人胚子。
云素舒看了看还有些稚嫩青涩的眉眼,感叹一下大好年华。
毕竟没谁不喜欢自己永远十八岁。即便原身现在也才十七岁的模样。
手指搭在檀木梳上,云素舒想了想,还是把头发编成辫子,最後找了个弯着的发带缠上了。
做生意不可焦躁,但是楚泸祥既然主动出击了说明接下来马上就要开始强烈的攻击看。
傅信霄既然提到了茶酥坊会不择手段把同行打压下去,那必然是不符合法律的。
云素舒摸了摸下巴,想到了一些合法但有病的方法。
但试一试或许可以呢?
反正面子也不值钱。
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云素舒知道那是禾野在通知自己。她在脑子里把一会需要发言的话溜了个圈,才慢吞吞下楼。
在没有重要事情呃时候,她总是这样漫不经心,好像什麽也提不起她兴趣的模样。
莲藕莲叶坐在两边,晃着腿,然禾野则坐在桌子旁边,拿着小账本认认真真记着账。其他人则三五成群席地而坐,唠嗑解闷。
看到云素舒下来後,莲藕“啊”的惊叹一声。
“好漂亮!”
确实漂亮,不施粉黛的容貌也依旧抗打,略有些苍白的面色与乌黑浓密的发形成鲜明对比。若梳成高马尾,大概会让人觉得那是一位重伤未愈的将军。但偏偏梳成了麻花辫,反而有种温柔的感觉。
她坐在一旁,看向禾野身後,店门已然关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