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看碟下菜,见钱眼开的鸽子。
云素舒和傅信霄哭笑不得。
指尖传来绒软的感觉,傅信霄只觉得有一瞬间呼吸不上来,情绪很压抑。可没等他被这种情绪吞没,指尖刹那间传来锐痛!
居然是那只小鸽子看准时机,狠狠一啄,然後羽毛飞了满脸,紧接着幼鸟一头扎进云素舒的头发里。
傅信霄木然看着自己指尖缓缓渗出来的一滴血:……
云素舒心虚转头:……
傅信霄深吸一口气,和气问云素舒,“晚上没吃饱吧?做鸽子汤怎麽样?”
藏在头发里的小鸽子:!!!
它把自己蜷缩的更小了,好像连头发都缠着翅膀上。云素舒不得不伸手把小鸽子放在手里,然後眨眨眼,“你看,你没害怕不是吗?”
傅信霄气笑了,“我现在火气很大,怎麽办?”
云素舒沉默片刻,然後说,“我看院子里有个小池子,这个时候水应该是凉的吧。”
小鸽子配合着咕咕叫两声。
云素舒到底没忍住,偏头笑的肩膀都在颤抖。好半天才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泪,说,“哎呀,起码你不怕这个了是不是?算不算成功一小半?”
“照你这麽说,我怕比成功先到来的是我被气死了。”
“肝火旺的话可以喝点莲子粥去去火……咳咳,我是说,要不我拿别的鸽子试一试?”
“别试了。一个鸽子一个洞,我怕我手废了。我该庆幸你养的不是蛇吗?”
傅信霄摆摆手,随手擦去了指尖的血珠,看着那只狐假虎威的小鸽子,无不阴鹜想着,迟早有一天让云素舒不帮着你这一只蠢鸟。
夜已经深了,傅信霄看着外面黑黢黢的天空,突然说,“不如今晚便住下吧?”
云素舒略微思考片刻,然後点点头,“行啊。”
原本还在她肩膀上欢快蹦跶的小鸽子瞬间一惊,然後整个鸟都焉了。
但是云素舒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傅信霄以扇抵唇,略微思考一下就说,“你在隔壁吧。明日我带你出去不会被人看见。”
云素舒到底没注意那麽多,听他这麽说才想起来古代女子把清誉看的比什麽都重。要是被人看到了,只怕会传出来不好的名声。
虽然她并不是很在乎这种谣言,但是毕竟原身还是大家闺秀,所以她点点头,道,“好。”
尽管傅家还有其他人,但是他们都管不着傅信霄。而傅信霄本人不需要太多准备,直接把很久没人住过的客房派人收拾完了。
清晨刚刚晒过的被褥铺在床上,整桶整桶的冰块堆积在角落,散发着凉凉的气息。安神香被点燃,屋内弥漫着舒适的感觉。
云素舒坐在一旁,看着陌生的环境,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件事情:在古代,好像未出嫁的女子不能随意留宿其他男子的家中。
算了,傅家又不是朝廷世家,都是混江湖的了,考虑那麽多干什麽。
云素舒看着许久没有人动过的梳妆台,摇了摇头,傅信霄那纨绔风流的形象还真是装的不像,怎麽说也要在院子里腾出一间房,每月也要稍微摆弄几下吧。
安神香自然是上好的安神香,被褥也是蚕丝被。身体陷入柔软的包裹之中,很快就坠入一片黑暗。
……
云素舒是被鸽子吵醒的。
她刚起身,给自己梳理一番打扮完,就忘了昨天傅信霄叮嘱自己的事情。
但其实她并没有走出那个院子,而是对方走了进来。
也是一位女子,但是和傅信霄长得一点都不像,虽然确实很漂亮。
对方身着一身红衣,束高马尾。不施粉黛的眉眼间满是年少轻狂。她腰间佩戴着一把剑,十分好看的双手也布满茧子。
即便没有华丽的服装和首饰,云素舒也瞬间被吸引了目光。
而对方显然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第二个女子,瞬间停住脚步,好奇看着她。
云素舒的瞌睡虫瞬间没了。她脑子第一反应是,金屋藏娇啊,傅信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亏我那麽信任你。我靠不藏就不藏,一藏就藏个大美人。
哪料对方也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迟疑问,“这位小姐,你是……哪位?和傅信霄什麽关系?”
能直呼大名的,要麽很熟,要麽地位比傅信霄高。
但是云素舒很明显能看出这是江湖人士,丹阳城内暂且没有比傅家地位高很多的。而整个江湖上,傅家也是排的上号的,所以可以暂时排除地位高的。那麽只能很熟了。
云素舒眸子一动,看着这位年轻的女子片刻,才说,“朋友。昨日留宿。”
“可是这位小姐,你看上去像是世家子女,能留宿的……莫非是未婚妻?”
云素舒眼前一黑,心想这什麽破谣言,连连否认,“不不不,我不是,我只是一个商人。和傅信霄只是利益关系。这位姑娘,你怎麽称呼?”
“哦,我叫徐闻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