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住的地儿在监狱深处,胡茗来得晚,只能在外围将就。
“要我陪你去不?”姜虞有些不放心地开口,其实心里想着:就这小孩,不带着指不定迷路到哪儿去呢。
胡茗一点也没客气,脑袋点得跟捣蒜似的。她可不想再经历一遍前两天发生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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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茗像个小跟班似的跟在姜虞身後,到了她的房间。姜虞的房间收拾得挺干净,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什麽特别鲜艳颜色的家具。
这间房间能看出住了有些年头,桌上摊着本书,书名胡茗瞅了半天,愣是没看懂。
姜虞瞅见胡茗的眼神黏在书上,尴尬地咳了两声,手忙脚乱地把书收了起来。
胡茗的眼神立马朝着别处:明白了,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姜虞带着胡茗在这一眼就能看穿的小屋里转了一圈,然後扔给她一套新被套,什麽也没说就快步离开了。她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胡茗换好被套,“扑通”一声扑在被子上,翻过身来望着天花板发呆:接下来干啥呢?唉,迷茫啊,自从穿越到这鬼地方,迷茫就成了她的日常标配,平静成了她的奢望。
有时候她都怀疑人生,自己就想当个小透明,平平安安混日子,可倒好,先是冒出来个加斯虫,接着莫名其妙升级了,还承了严锦的人情。
胡茗的直觉非常厉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严锦那个人肯定盯上她身上什麽东西了,可到底是什麽呢?她一点也不清楚,这种一头雾水的感觉,麻烦,还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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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微风拂过草地,带来丝丝青草香,今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
“啪”的一声,姜虞把手里的老鼠扔到姜悟的新桌子上,这老鼠处理得很干净,就是眼睛那缺了俩窟窿,看着有点慎人。
姜悟停下手中的笔,瞅着姜虞,一脸迷惑:“姜虞,你这是改行当猫啦?”
“老姜,严肃点。”姜虞指了指老鼠,“你猜猜我在哪发现的?”
“胡茗那儿呗。”姜悟眼皮都没擡,脱口而出,“刚从实验室回来?有啥新发现?”
“呵,你怎麽知道?除了几个监视器,啥都没有。”姜虞从桌上捞起一杯水,一屁股坐到旁边沙发上,仰头把水一饮而尽,然後“哐当”一声把杯子重重搁桌上,咬着牙说,“什麽都没查到。”
“什麽都没查到!”姜虞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咋这麽大火气?”姜悟抿了口茶,慢悠悠地说,“人家既然干了,就不可能让你轻易抓住把柄,哪能让你查到啥。你还是太嫩。”
“你还想抓犯人?”姜悟瞥了姜虞一眼,继续给她“上课”,“犯人要是这麽好抓,还能叫犯人?喝点绿茶清清火气?”
“你觉得是哪边派来的人?”姜悟瞧着瘫在沙发上的姜虞,抛出问题。
“严家的?”姜虞试探着说,“严家对他们那大小姐看得可紧了,明明她只是一个旁系,还是那种距离很远的旁系。严家究竟为什麽那麽在乎她,她的实力也没有到重视到这个程度。+”
姜悟手一挥,打断她:“慎言,说不定还有上头那些老古董,好奇来了个啥人物呢。”
“您是说……”姜虞嘴型微动,说了个名字。
姜悟点点头。
“爹,您到底咋得罪他们了?”姜虞好奇心爆棚。
姜悟吹了吹茶杯里的茶叶,喝了一口,一本正经地说:“能咋回事?我抢了他未婚妻,也就是你妈。你妈想当年也是风华绝代,迷倒万千富家子弟。她不愿被家族裹挟而联姻,所以自己跑了。在路上碰到了风流倜傥的你爹我,我们迅速坠入爱河,生出来了你。你妈为了隐藏你,所以你和我姓。”
“小时候不是还让你别随随便便说出来你妈的名字嘛。”
“啊,怪不得我妈那麽好看,爹你……”姜虞恍然大悟,“原来我妈是个富家千金啊。这就是监视的理由?”
姜虞脸上写满了“不信”俩字,心里吐槽:就这事儿,至于让人天天监视?而且他说的话前後混乱,真是不会说谎啊,这个小老头。不过她也懒得追问了。
“嗯,就是因为这个。”姜悟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那胡茗怎麽办?”姜虞知道真正的原因是她不能知道的,所以她立马转移话题,“她现在都C级了,虽说消息还没传开,迟早的事儿啊。”
联邦有规定:所有18岁且精神力达到C级以上的学生,必须参加大学测试。
“没事,本来也打算让她去,不过提前了点罢了,我都安排好了。”姜悟盯着茶杯里浮浮沉沉的茶叶,叹了口气,“唉,这茶叶都不安分。”
姜虞瞅着手里的玻璃杯,怼了一句:“老姜,说不定是你泡茶技术太‘感人’。”
下一秒,姜悟的茶杯“嗖”地飞到姜虞面前,姜虞一躲,顺手接住:“老姜,更年期到啦?淡定淡定。”
“还有,你能不能把你那身奇装异服换了?”姜悟瞅着姜虞的绿皮裤,满脸无奈。
“这叫时尚,老姜,你不懂。”姜虞还故意摆了个夸张的pose。
“你,唉,算了。”姜悟对姜虞的穿搭彻底投降,“胡茗那儿,你去说?”
“我去吧。也不知道她会在测试惹出什麽麻烦呢。她太倒霉了。”姜虞幸灾乐祸地开口。
“姜虞,她可是要成为你学妹的人,那麽幸灾乐祸?”
“老吴,她虽然很奇特,但她只是个C级。”姜虞提醒道,“对于清廉来说,等级还是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