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大的事情派一个这样的人,要麽这个人天赋异禀,要麽这个人就是一个背锅的,背无法找出真凶的锅。
胡茗深深地望着小仓鼠,那麽这个人究竟是哪一种呢?
小仓鼠被允许进来时,脚步都在打飘,手里的文件皱得像团废纸。
他刚站定,医疗舱的门就“咔哒”一声自动锁上,严锦搬了把椅子坐在门旁,摆明了“旁听”的姿态,指尖还在膝盖上敲着节奏,像在给小仓鼠倒计时。
“那丶那我开始了。我开始录音了啊,你说的话将成为证据,请谨慎地说出每一句话。”
看上去还满专业的。
小仓鼠掏出个录音笔,按下去时手一抖,笔差点滚到地上。他捡起笔,清了清嗓子,念起文件上的问题,“请问胡茗选手,昨天建筑崩塌时,你是否接触过一个金属箱?”
“接触?我没有接触过。但我看见它炸了,散出紫色的粉末。”胡茗顿了顿,补充道,“所以我们会用解毒剂沾染面料捂住口鼻。”
“难道你们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东西有致命伤害吗?”
“看见未知粉末弥漫开来,但凡拥有实战经验的人都会那麽做吧。”
小仓鼠飞快地在纸上记录着什麽,胡茗也不知道这几句话能记录些什麽。
“那那你能简单地描述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吗?”
胡茗点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们合力用精神力绞杀将虫化者打败了,但在这过程中,我精神力耗尽,赵一为了保护我被虫化者的毒液所伤,大概就是这样。”
胡茗挑着能说的东西,全部说了出来,她猜测大概率那边的监控全部都失效了。
“虫化者?你还记得他们的样貌特征吗?”
“穿黑兜帽,没看清脸,但他们报过编号,有联邦的,也有帝国的,还有其他地方的,我记不清了。”胡茗像是刚刚想起来的样子,连忙大惊小怪地说道,“天哪,我真的第一次看见虫化者,我的天呢,真的太恐怖了。”
“是不是因为那种粉末导致人变成了虫子,你们可要好好调查啊,要不然我这睡的可不踏实!”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
胡茗的嘴巴像机关枪一样,让小仓鼠根本找不到机会打断她。
“当然,这是我们的工作嘛。”
小仓鼠的笔突然顿住,盯着文件上的某个问题,嘴唇哆嗦着,像是很难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擡起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那你……有没有看到红色的球体?或者感觉到……精神力异常波动?”
胡茗的心脏猛地一缩。红色球体——那个被她捏碎,引发後续一切的东西。她看向小仓鼠,他怎麽会知道的,他是蒋飞燕的人吗?
不对,蒋飞燕的人就不会问她了,是和蒋飞燕敌对的人吗?还是说星际联赛本身?
“红色球体?”胡茗装傻,眨了眨眼,“没印象。精神力波动倒是有,赵一为了护我,释放过一次屏障,可能是那个吧?”
小仓鼠的肩膀突然垮了下去,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更失望了。他飞快地在文件上打了个勾,然後翻到最後一页,指着最下面的签名栏:“麻烦你……签个字,证明我询问过了。”
胡茗动了动手,没有怎麽动起来,尴尬地看向他:“不好意思啊,你看我现在这个状态签不了名字,你让严锦帮我吧,反正都一样。”
“不丶不行,一定要本人签。”小仓鼠就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就连严锦也被吓了一跳。
“那你下次再来吧。”胡茗笑着说道。
等到小仓鼠离开後,严锦朝着胡茗竖了一个大拇指:“挺聪明的啊。”
“你觉得……”胡茗顿了一下,觉得这个地方并不适合问话,又换了一种说法,“我们三个真是命大,居然面对那麽多虫子还能活着,真是命悬一线。”
在说话中,胡茗刻意抹去了蒋飞燕的存在,她直觉不应该在这里说出她的存在。
严锦连连点头:“是啊,谁说不是呢?不过,下次我们三个可以一起去拜拜佛什麽的,谁家好人出门在外命那差的。”
果然,严锦知道些什麽,在她昏迷的时候,严锦和蒋飞燕之间做了什麽交易?她估计现场直播,监控全是蒋飞燕毁坏的。
但是,胡茗想知道为什麽她能够控制虫子,明明她不是虫子,她也没什麽出衆的地方。
胡茗笑了笑,精神力数值的仪器“滴滴”响了两声,涨到了38%,她有些意外:“这东西涨的那麽快?我昨天晚上怎麽就恢复了那麽点?”
“这和充电一样,前面冲的慢,後面快。”
……
“啊,对了比赛呢,机甲比赛还有机甲师的比赛?出来了这种事星际联赛应该取消了吧?”胡茗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她今天还有比赛呢。
“机甲师比赛由于有伤员,所以延缓,等所有受伤者完成治疗後继续。而机甲赛没有人员伤亡,所以照常进行,但……”严锦顿了顿,像是难以啓齿。
胡茗看着她的表情,心中已了然。
“这件事,让蒂娜来告诉你吧。”蒂娜从窗边探出一个脑袋,愉快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她趴在窗台上笑着开口,“联邦输给了帝国。”
“胡茗你得遵守赌约哦。”蒂娜的眼睛弯弯的,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好。
胡茗……
为什麽不走门呢?这地方应该挺高的吧,她为什麽要扒拉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