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方才医生专家鱼贯而入icu,解决他心率加快的突发状况。
“过了今晚,就能拔氧气管,恢复自主呼吸了。”谢石君说。
洪叶萧点头,没说话。
谢石君今晚难得的话多,“老爷子刚才不是有意冲你,急糊涂了。”
那把匕首,穿透胸骨下端,尖端刺破了心脏右室前壁,足有一厘米,送来时整件衣裳被染透了,心脏破口不停喷血。
当下的心脏超声结果汇报给老爷子,心包里面的血凝块和积液甚至压迫到了心脏,他听得整个人如山塌倒,幸而被扶住,及时输液吃降压药,又一刻也不肯躺,要去谢义柔手术室前守着。
那场手术做了三个多小时,现还在icu观察情况,偏逢心率不稳定,老爷子口气便格外冲。
“没事,”她像是坐久了,有些起不来,丝质衬衣、手上全是干涸的血迹,撑了下腿才直起身。
“我先回了,免得再叫老爷子气t出个好歹。”说罢,掐了没剩多少的烟。
“嗯,我让司机送你。”谢石君同样站了起来。
洪叶萧是随急救车过来医院的,临走到门口,想起来问:“你脖子那还好吧?”
如今谢石君后颈贴了圈药贴,语气平常:“不碍事。”
洪叶萧便点点头走了。
数日后。
琴芳穿过医院套房制带的客厅,敲了敲病房门,拎着一摞保温餐盒。
谢石君伸手接过,“我来吧。”
摆开多是些三文鱼、虾肉、菠菜这些按医嘱做的补充蛋白和维生素的术后营养餐。
谢义柔已经能恢复自主进食了,如今靠在床头,病色寡白,荏弱得仿佛连病服也硕大得要滑下来,显得一双眼愈发大了。
谢石君舀一勺米饭,饭上夹些肉菜上去。
只是勺伸到谢义柔嘴边,他依然执拗地偏开脑袋,从早起便不吃东西。
“你们一定说她了。”谢义柔说。
否则她怎么不来,哪怕是两家邻居的身份,她也会来的,可如今,洪家的长辈,包括旅行在外的,都来过病房,就只没见过她的身影。
“谁说她了。”老爷子背过身踱去窗台,第一个辩驳,“她忙起来哪还记得来看你。”
“胡说什么。”老太太低斥老伴一句,去接过谢石君手里的碗和勺,让大孙子去休息,自己坐床畔亲自喂。
只是谢义柔泪珠簌簌掉,就是不愿对勺子张嘴,揉了揉眼说:
“她不来我就不吃。”
一旁来探望的亲戚长辈长吁短叹,劝道:“柔柔,再怎样,也该吃点东西,身体是自己的。”
“况且,你爷爷前些天都急病了,你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不吃东西连累大人着急上火。”
谢老爷子听了,当下就有些撂脸子,让琴芳领人去外边客厅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