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州待了几天,霍弋就带着江甯飞回了意大利。车子沿着熟悉的盘山路,开回了别墅。
车子刚停稳,江甯就迫不及待地下车想看看她的鱼。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她就猛地站住了,眼睛瞪得溜圆,嘴巴都张成了o型。
只见那只毛茸茸的小绵羊,正悠闲地卧在草坪上晒太阳。而就在它旁边不到两米的地方,凯撒居然也趴在那里,闭着眼睛打盹!
两只动物和平共处,画面和谐得诡异。
“天啊,这、这是怎么回事?”江甯指着那边,惊讶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她记得上次离开的时候,凯撒对这新来的小邻居还爱搭不理,甚至有点警惕。
老管家闻声快步走来,脸上带着无奈惊奇的笑容:“江小姐,您回来了,您看,就是这个样子,这只小羊,胆子大得不得了,凯撒不理它,它就主动凑过去,在凯撒身边吃草,蹭来蹭去。凯撒赶过它两次,它跑开一会儿,又回来了,时间久了,凯撒好像也懒得管它了,就随它去了,现在它们经常这样待在一块儿晒太阳。”
霍弋站在江甯身后,看着那狮羊共处的奇景,挑了挑眉,觉得有点意思。他忽然低下头,凑到江甯耳边,温热气息喷在她的耳垂上,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跟你似的,专挑危险的啃。”
江甯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她当然听懂了这个混蛋话里的下流意思,气得转头就张嘴要咬他近在咫尺的脖子:“霍弋,你个流氓。”
霍弋早有防备,笑着往后一仰躲开了,顺势还捏了下她气鼓鼓的脸颊。
江甯跺跺脚,懒得理他,转身跑去看她那个宝贝鱼缸了。老管家果然照顾得很好,里面的鱼活泼健康,水草也长得茂盛。江甯惊喜地现,鱼缸里还多了好几种她没见过的新品种小鱼,颜色鲜艳,游来游去特别好看。
晚上,两人在露台上吃晚餐。桌上点着蜡烛,晚风带着山间植物的清香。江甯的手指在烛光下动来动去,不时就看看左手无名指上那枚钻戒,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看向对面的霍弋:“霍弋,我们的事,你打算怎么跟我爸爸说啊?”她想起爸爸说的三十岁才能结婚,有点担心。
霍弋抬起头,眼睛在烛光下显得深邃。他脸上一点担心的表情都没有,淡定得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说什么?你爸只说让我等你到三十岁才能娶你,”
随后放下酒杯,看着江甯,理直气壮地补充,“他又没说不能现在求婚。”
江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啊,爸爸说的是娶,是领证,可没说不让先求婚啊。
看着霍弋那副得意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回香港前,他们又去了一趟托斯卡纳的庄园。他们是去取酒的,两年前江甯心血来潮,在这里参与酿了一批葡萄酒,交给老管家代为看管。
老管家看到他们,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当他的目光落在江甯左手那枚醒目的钻戒上时,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慈祥地说了一句:“江小姐,太棒了,恭喜。
江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
老管家引他们去酒窖。两年前那些装在橡木桶里的葡萄汁,如今已经变成了醇香的葡萄酒,被仔细地装瓶、封存、码放在恒温恒湿的酒窖里。老管家自豪地介绍着保存的情况。
霍弋拿起一瓶,深红色的酒液在瓶中沉淀,透着岁月的光泽。他看向身边笑容明媚的江甯,她手指上的戒指在酒窖柔和的灯光下,投射出细碎的光芒,和他手中的酒一样,都沉淀着属于他们的时光和承诺。
……
香港。
他们第一时间就回了江家。
江甯脸上藏不住事,一进门,江母就注意到她左手那枚钻戒了。
“哎呀,甯甯!”江妈妈惊喜地拉过女儿的手,仔细看着戒指,“这是霍弋跟你求婚了?”
她看看戒指,又看看旁边身形挺拔,俊得扎眼的霍弋,脸上笑开了花,“好,好啊,我就说你们俩般配,真是太好了。”
江甯红着脸点点头,刚想说话,旁边就传来一声暴喝:“什么!求婚?”
江珩立刻从沙上站起来,几步走到霍弋面前,手指都快戳到霍弋鼻子上了,气得脸都红了,“霍弋,你个无耻之徒,你敢骗我妹妹,她才多大,你、你是不是用花言巧语哄她了,我要报警,告你诱拐无知少女。”
他完全忘了自己妹妹早就成年了。
霍弋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面对江珩的暴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淡又欠揍:“报警告我什么,告我太有钱,还是告我长得比你帅,省省吧,未来大舅哥,有空操心我,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的终身大事。”
“你!”江珩被噎得够呛,气得想动手。
“吵什么吵。”江父威严的声音响起。他从书房出来,脸色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他看了江甯手上的戒指一眼,目光转向霍弋:“霍弋,你跟我来一下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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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弋点点头,跟着江父进了书房,门关上了。
客厅里,江珩还在对着江甯痛斥霍弋的罪行,江妈妈则拉着女儿的手问求婚细节,又高兴又有点舍不得。江甯一边应付哥哥,一边担心地看着书房紧闭的门。
书房,江父坐在书桌后,眸光锐利地盯着霍弋:“甯甯年纪小,心思单纯,霍弋,你告诉我,你能保证她以后不吃亏?不受委屈?”
他做了一辈子警察,看人眼光毒辣,但面对女儿的幸福,总有操不完的心。
霍弋站得笔直,抬眸坦然地迎视着江父:“伯父,两年前,我就用她的名字设立了一个信托基金,每年我都会往里面投钱,等她二十五岁生日那天,基金就会正式启动,里面的钱足够她这辈子衣食无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是他能给她的,最实际的保障和自由。
江父显然没料到这个,愣了一下:“信托基金?你…”
“钱,地位,保障,我能给她的,我都会给。”霍弋打断他,语气异常认真,“如果能用这些东西换来江甯,让她安心待在我身边,我什么都愿意给。”
江父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男人,长相看着不像个老实的,行事作风带着股狠劲儿,但在提到自己女儿时,眼神却有份笨拙的诚意,这是装不出来的。
沉默了很久,他长叹了口气,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重担,无奈地骂了一句:“霍弋你这小子,真是狡猾!”
狡猾地用行动代替了承诺,狡猾地堵住了他所有担忧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