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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哥哥我爱你（第2页）

沈祁离开时楚生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时楚生离开沈祁就是一截行将枯败的朽木。准确来说，他们都是不被世人认可的异类，只不过沈祁更直白些，时楚生比他表现得更隐晦些。

——谁都离不开谁。

算了。

时楚生感觉胸腔处的心脏跳得剧烈，他捏了捏口袋里还装着的药瓶子，关于沈祁给他下药的事……青年站起身来，神色有些动摇。

今天他这麽好，还这麽可怜……

算了。

他今天其实是很生气的，自从无意间发现那个标注着英文字母的药瓶後。原本是想质问沈祁为什麽这麽做，但是……算了。等他好了再说吧。

沈祁发烧的病根是在国外落下的。

来到纽约的第一年，因为没钱只能住在旧街区的阁楼里。阁楼没暖气，纽约的冬天又冷得慌，沈祁几乎每次都是咬牙生熬过去的。久而久之就落下了极易感冒发烧的病根。

每次一发烧，沈祁便很容易烧糊涂；一烧糊涂，他就很想时楚生；一想时楚生，沈祁就会变得很脆弱，想让他亲亲抱抱。

沈祁这次发烧来得迅速，退得也迅速。

第二天早上，当时楚生推门进来的时候，沈祁已经半靠在床上抱着电脑处理邮件了。青年走路的声音不算小，沈祁却连头都没舍得擡一下。

“你醒了？”

沈祁循着声音擡头，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床前的哥哥。时楚生的头发挽着，他垂着眼把手上的碗搁在床头边：“你先把药吃了。”

“……”

沈祁沉默了一会。半晌，他终于动了动唇，面色多了些微妙的尴尬：“哥哥，我昨天……”

他是一个很会僞装自己的人。沈祁演技好，对情绪的把控很到位，在上学时期就演了半年装乖的弟弟，即使在国外的时候他也会笑脸相迎地去和投资方谈判敬酒。

但和他稍微走近的人都知道，沈祁本质上是一个为目标不择手段的，一个不动声色的疯子。

但昨天……沈祁放在被褥里的手微微握紧，接着自虐般揪住虎口肉拧了半圈。他原本计划好好表白再和时楚生过一个圆满的平安夜的，结果……

结果发烧了，脑子烧坏了。

“对不起，”他低下眼，他声音烧得有些哑，时楚生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神色，“哥，我昨天给你添麻烦了。”

尖锐的刺痛从手部窜上天灵盖，传来迟钝的密密麻麻的爽感。沈祁低着头，面色却是毫无温度一般的冷静。

破坏计划的人该去死，哪怕这个人就是他自己。他头一次想把自己就此掐死，然後倒在时楚生面前让他忘记昨晚的事情。

突然，他手腕处猛地一紧，沈祁随即猛地擡起头。青年不知什麽时候已经站在了他面前，他半边侧脸冷硬，声音瞬间紧得绷成了一根线：“你在干什麽？”

沈祁头一次感到时楚生声音这麽慌张。

沈祁：“我没……”

他话还没说完，时楚生就已经抓起了他的手，接着扣着他的手掀开半边袖子。半边窗帘掩着，青年的眼睫垂下，他紧紧扣着沈祁的虎口处仔细检查起来。

他皮肤上印着四个暗红色的月牙，明显刚刚沈祁扭自己时动了真力气。检查完毕，时楚生扔下他的手，声音难得有些失控：“有话好好说，你掐自己干什麽？”

窗外的雪还在下着。细小的雪花落在外面的树梢上，发出簌簌的细微声音，沈祁撑起手臂坐直了身子。半晌，他低了下头，摸着自己的虎口恍然大悟般地啊了声：“哥哥，你是在关心我吗？”

“其实我刚刚没有用多大力气，掐得不疼，”沈祁朝他扬了扬手，最後还没脸没皮地笑了起来，“楚生哥哥，你不用这麽大惊小怪的，我又不会在这里掐死自己。”

“……”时楚生下意识地咬上自己的唇。青年脸色苍白，接着猛然转过身去，“……我先走了。”

沈祁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他没阻拦。时楚生动作很快，他刚走到门口，沈祁便在他背後慢悠悠地说出了一句话。声音太小，时楚生差点没听见。

“如果我是精神病人，那麽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时楚生脚步猛地一顿。紧接着，他听见沈祁掀开被子的声音，腰间一紧，原来是沈祁的手臂环住他的腰。他的力气大，动作也生硬得很，勒得时楚生一度认为自己要被他勒死在怀里。

青年咬着牙，他的声线骤然压低，难得掺杂了些愤怒的意味：“……沈祁，你先放开。”

【作者有话说】

想注册个围脖放点小段子之类的？感觉正文根本写不完啊写不完（哭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