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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春宫(第1页)

第73章春宫

云岫听罢犹如五雷轰顶,又像是被扒光了衣裳强行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水下的四肢都因被揭穿而産生的羞耻感蜷缩抽搐起来,他缩起脖子,恨不能立即溺死在池子里,脸上红白交织,竟半天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来。

他的为人,阿倦比谁都清楚,见他如此,便知是做贼心虚,百口莫辩,于是冷笑道:“怎麽不说话?云岫,如今你也出息了,有婚约在身却喜欢上了别的男人。”

阿倦说话还是那样的一针见血,不留情面,云岫被激得眼底泛红,眼泪再次决堤,啪嗒啪嗒地掉在温泉中,他抽噎着反驳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阿倦低笑了几声,显然一个字都不信,“没有?若你没有喜欢上他,你为什麽哭!你不过是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又因身有婚约,觉得既对不住谢瑜安又对谢君棠産生了相逢恨晚之意,所以忍不住痛哭流涕,我说得对是不对?”

云岫面皮紫涨,羞愤欲死,阿倦的话如同一顿鞭子把他抽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让他内心深处最无法诉之于人的卑劣心思暴露无遗。早前他少年不识情爱,尚且懵懂,和谢君棠的往来中失了分寸竟也毫无所察,直到今夜心神失守下的一吻,方才茅塞顿开,本心显露。

起先他不愿也不敢深究,又因痛入心脾的压抑情绪涕泗涟涟,可如今阿倦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恍惚中又听阿倦幸灾乐祸地道:“你扪心自问,此刻在你心里,愧疚和遗憾究竟哪一样更让你煎熬?”

云岫一时转不过弯来,愣住了。

“蠢材!蠢材!”阿倦鄙弃之极,“还不明白麽?我是在问你,你哭得这般伤心,究竟是因为觉得对不起谢瑜安这个未婚夫婿来得居多,还是无法同谢君棠厮守産生的遗憾更让你难以承受?”

云岫嘴唇歙动,竟被他问住了,嗓子里像是卡了个核桃,似乎已有了答案,却想吐又吐不出来。

阿倦对他何其了解,见他不吭声,遂哂笑道:“私心想来,是後者占据了上峰罢?你的痛苦和遗憾盖过了因为私德有亏带来的负罪感,是也不是?”

云岫色若死灰,杏眼内惊恐满溢,他迫切地要否认,可一个“不”字仿佛有千斤重,压在舌根上,让他无力申辩。待最初的惊恐慌乱潮水般退去後,最终不得不正视内心——自己伤心欲绝的根由诚如阿倦所说的那样,不过是应了那句话:相逢情更深,恨不相逢早。

云岫冷汗涔涔,战栗不止,竟不像在温泉水中而是泡在寒池雪水中一般。

阿倦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忍了又忍才勉强压着火气道:“既认清了现实,不如先尽早同谢瑜安退了婚,省得将来缠夹不清,又平添许多烦恼。”原先他就极其看不上谢瑜安此人,明里暗里在云岫跟前说过他许多不是,眼下得知云岫三心二意,移情他人,就一个劲地教唆他尽早与其一刀两断。

万没想到,在退婚一事上,阿倦这只鬼竟和谢君棠不谋而合,且他似乎比人还要来得执着,恨不能立刻就逼着云岫指天发誓地应下。

奈何云岫咬死了不应,阿倦气得在脑海中暴跳如雷,骂他“无耻”,骂他“脚踏两条船”。

正在一人一鬼闹腾之际,松萝和红椿拿了干净的衣物丶布巾过来了。

云岫赶紧住了嘴,又用温泉水洗了把脸,将泪痕隐去这才擡头与她二人说话。

隔着氤氲水汽,松萝倒没看出什麽异常,只瞧见云岫的脸蛋外加露在水上的颈项肩胛都被热气蒸得红红的,隐约想起早年间伺候他读书时无意中学来的一句话,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心道小郎君生得如此之好,这副相貌竟胜过许多闺秀女儿,也不知是福是祸。她边想边把布巾展开,“温泉不宜久泡,您快上来罢。”

因松萝和红椿都是女子,云岫仍和从前一样让她俩先避一避,等他上了岸,擦干净身子穿上寝衣和外衫,才又喊她们过来。红椿用细布为他擦拭发丝,将水分一点点吸干。此时事先支好的熏炉已烧得旺旺的,里头用的是银霜炭,燃烧时无烟无味,用来熏衣物头发是再好不过的了。

红椿找出一瓶用茶叶以及茉莉丶木樨等香花制成的花油,先倒在掌心里揉搓开,然後细细抹在云岫头发上,再用熏炉烘烤,等干透了,再抹一遍花油并用梳子梳通才算完事。

这事做起来颇费功夫,好在汤池边热气腾腾,温暖如春,加之烧着炭火,倒不觉得冷。

松萝见红椿做事干净利落,用不着自己帮忙,就在一旁收拾东西,未料到在整理云岫换下的脏衣时突然有物什掉在了地上,定睛一看却是一把扇子,瞧着眼生,不像自家小郎君的东西。

她捡起来细看,只见扇骨是由象牙镂雕而成,触感细腻莹润,沿边黏着鸟羽,绮丽夺目,翠色欲滴,一看就价值不菲,绝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她心思电转,暗道莫不是那位爷留下的?基于好奇,她往灯笼处侧了侧身,缓缓将折扇打开,待看清扇面上的东西,冷不丁低呼一声,把扇子狠狠掼在地上,跑了开去。

云岫和红椿见状,忙追过去询问缘由。

松萝一手捂脸,一手随意往地上指了指,声音发颤道:“什麽腌臜东西!”竟隐约带了泣音。

云岫心头一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很快认出那是永安长公主别在他腰带上的折扇。他捡起来一看,只见扇面上惟妙惟肖地绘着一男一女,男子虎体熊腰,四肢修长有力,女子体态曼妙丰腴,妩媚动人。两者皆不着寸缕,赤条条地交缠在一处,情天孽海,云朝雨暮。

云岫像被火燎了似的,手一抖,扇子又掉在了地上,红椿不明就里,笑道:“好好的扇子怎麽成了个烫手山芋,一个两个说扔就扔?奴婢也来瞧瞧。”说着也要去捡。

“别!”松萝伸手阻止,好在云岫动作极快,抢在前头捞起扇子塞入了袖中。

红椿噘起嘴抱怨,“什麽东西神神秘秘的,怎麽就独独不给奴婢看?”

云岫红着脸骗她,“上头画着钟馗捉恶鬼,那鬼青面獠牙,浑身长有黑毛,一张嘴这麽大,正生吃小孩的胳膊呢!”

红椿最怕鬼了,乍听扇子上竟然画了这麽个玩意儿,什麽好奇心都没了。

见把人唬住了,云岫正要松口气,却又和松萝探究的目光碰了个正着。松萝刚才可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那幅春丶宫丶图,现下还不知把自己想成了什麽样人,云岫愈发面红耳赤,心里暗恨永安长公主的同时,恨不能遮住脸立即遁走。

好在松萝并未戳穿他,很快低下头继续拾掇东西。

等回到小楼,云岫才又想起还有件顶顶重要的事忘了说,便叫住了两人把自己的打算细细说了。

***

谢君棠回到山顶皇庄时,已是黎明前夕。

常公公候了他一夜,听到门房来报,忙强打起精神迎了出去。他年老体衰,身旁常年跟着两个小内侍伺候,此刻一个搀着他着急忙慌地往前走,另一个则在前头打灯笼替他照路。

常公公老眼昏花,黑夜里视物愈发艰难,可当见到谢君棠的时候,仍被他银白狐裘上的一片刺目腥红惊了一跳。

“陛下——”他低呼了一声,疾步上前扶住对方摇摇欲坠的身躯,只觉得触手滚烫,像是刚从沸水里捞出来的,情况极其不妙,“快!快传医官!”其中一个小内侍见他疾言厉色,知道兹事体大,忙飞奔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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