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澄切菜的功夫慢下来,自己不在家,陆芯雪又要吃那些不合胃口的事物。
“你要是想她,为什麽不回去?”
唐澄一分神,唐轻谷就冒出来打探她的情况。
“柔姐陪着她麽?”
“不然我有时间和你见面?”
唐轻谷手里不知道什麽时候拿起一个苹果,脆嫩多汁,一边咀嚼,一边回答唐澄的话。
“吃完再和我说话。”
“我不,你规矩怎麽那麽多啊,不亏是从陆家长大的。”
唐轻谷偏不,甚至还愈演愈烈,接连咬了两口苹果,汁水四溅,又一边回应唐澄。
“我前天和她见过面了。”
“嗯,知道,钟柔和我说了。”
“她想让我回家,她在过度担心的我的安全,她知道幕後黑手的存在。”
唐澄笃定,前天见面,她又坚定了一件事情,就是她和唐轻谷上次推论出来的,陆芯雪知道这其中缘故,知道这所有的过往。
唐轻谷咬苹果的速度慢下来,良久,问:“你还要继续查麽?”
“为什麽不,你,这是准备毁约?”
“不是,”唐轻谷否认,思索片刻道:“我努力攀爬是因为没有靠山,也没有後路。但你不一样,你有陆总,为什麽还要去冒这个风险。”
“她强大,我就应该去仰仗?”
“可这是个捷径,无数人都想要攀上陆总,你倒好。”
唐轻谷轻笑,摇摇头,她想,若是她能攀附上陆芯雪这样强大的人,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再过上忙碌不安的生活。
“你就当我是个傻子吧,”唐澄将青菜下锅,油水四溅,锅底滋啦滋啦发出声响,“我们都需要时间去消化这六年,这无关爱与不爱,无关责任攀附,我们都知道彼此那种别扭到极限的人。”
唐轻谷轻笑一声,“不懂你们,恋爱不就是各取所需,或情或欲,我只知道,我这辈子只要钱权。”
两人三观并不契合,唐澄也不和她过多争辩,每个人有每个人要做的事情,至少她们并不冲突,这就够了。
饭菜上桌时,唐澄将围兜放下,唐轻谷将阿婆推上餐桌。
亲自将围兜袖套给她戴上,耐摔的婴儿碗,亲自将饭菜喂到嘴边。
唐轻谷似乎只有在阿婆身边才能卸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利爪,袒露最真实的一面。
等唐轻谷将阿婆重新推回电视机前,唐澄碗里的半碗饭还没进行三分之一。
“吃这麽慢?发什麽呆?”
唐轻谷这才拿起自己的碗筷准备吃饭,第一口干锅花菜入喉,一双眸子瞬间变化。
“可以啊,唐澄,有点东西在身上。”
“少夸我,说说吧,今天喊我来到底是做什麽?”
“别谦虚,确实还不错,怪不得你能套住陆总,原来是有这一番手艺!”唐轻谷赞不绝口,见唐澄还要逼问,“食不言寝不语,你们陆家这麽教你规矩的?”
唐澄最後也没能在唐轻谷的嘴里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至少在吃饭时没有。
饭後,唐澄间碗筷收拾交给唐轻谷,她弯着腰佝在水池旁边,这样老旧的小区,那些高端电子産品无法莅临。
“那个人,是顾舟的秘书,也是顾舟和星城对接的中间人。”
很突然的陈述,以至于唐澄第一时间没听明白唐轻谷在说什麽。
那个人,顾思淼身边的那位秘书麽?在星城,星城被封後,那位总经理也不见踪影,恐怕和他也脱不了关系。
“我还有一个消息,你还记得星城有一位总经理。”
“袁泰?”
“他死了。”
唐澄猛地擡头,死了?
“前两天在郊区外发现的尸体,奇怪的是,事情被爆出来,凶手很快自首,我想事情没那麽简单。”
唐轻谷轻诉道,这其中生意牵连甚广,张和入狱保全张家,这其中的关键话事人又离奇死亡,怎麽看都像是尽快结案,草草了事的做派。
“这样重要的人,顾舟为什麽会安排在顾思淼身边,早两个月,我第一次见到她,她还只是个眼睛店老板,和顾家完全不搭边。”
“这才是最奇怪的,”唐轻谷洗完最後一瓷碗,将水龙头关掉。“顾思淼是顾家私生女,之前确实在权力争夺之外,但就在一个月前,她忽然被顾家认回家族,从顾家分公司做起,不过一个月就能攀上分公司总监,上周刚被调回总公司,在顾舟手下。”
“争权?”
“恐怕是争继承权。”
“你上次带我见识过顾家根深蒂固,岂会轻易将这种权力易主?”
“这恐怕就和最近陆总和顾家的争夺开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