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羡慕也嫉妒儿子有摸宝贝的机会。
望着夜明?珠灯笼散的柔和光晕,金五有些痴了,直到有人和他打招呼,他才回过神,和人客气?的闲聊。
排队领肥料的队伍,随着前头肥料的度快,它也就?缩短的快。才站了几盏茶的时间,就?到了金五排的这条队伍中的他领肥料。
金五看见他排的这条队伍,是由顾姓的姑娘放肥料,脸上就?起了套近乎的心?。
他在家经常听儿子说这个顾婉,学?习好还努力,是被城主看好的人物。他得?问问她,她学?习上有什么诀窍,还有他儿子在上课时表现得?怎么样。
心?下做好决定?,到了金五,他把空桶递了过去,笑着和顾婉打招呼:“婉姑娘好,我儿子没给你添麻烦吧?”
顾婉正翻页,用细长墨条写着肥料领取记录,耳中听到熟悉的呼唤,抬头就?看见了金五。
这个人是金好的父亲,顾婉有印象,抬头对他笑了笑:“金叔。”
打了招呼,她在手中册子上记下金家金五领肥料,已领,就?招呼人一起给金好装肥料。
金好不急,他提着装好肥料的木桶出了队伍,站在一边,才问:“顾姑娘打扰你一下,我想问问金好最近的表现怎么样?”
顾婉没有犹豫,就?把金好偷懒的事情告诉了金五。因?为?金好书面成绩不错,她犹豫了一下提醒道:“金叔你回去后嘱咐一下金好别?偷懒了,适应期最后的考核城主府是不会留情的。”
“这考都考上了,离授官就?一步之遥,可别?最后就?差这一步。禾城以后的科考绝对是一次比一次难的,金叔你家都抓住了机会,要?好好珍惜哦。”
“诶诶诶,你说的是。”金叔耳朵一烫,他羞得?脖子都红。
就?说那小子前段时间回家躺着的时间为?什么这么长,原来是偷懒了!
他今天回家后非得?好好说说这小子!
金好得?了答案,谢过顾婉,就?领着木桶站远了些蹲下,等着儿子放学?了,他再好好问问他!
他们金家出个读书人容易吗?臭小子就?不知道珍惜!
天色渐黑,放肥料的事务忙完了,顾婉收取记录的本子,又领起夜明?珠灯笼准备回城主府汇报。走之前,她对着金好提醒:“你爹今天来找我问你的事了,你之后自己注意点?。”
突然闻此‘噩耗’的金好:“啊?”
呆呆地憋出一个啊,随即他又回过神:“姐姐,你真给我爹全说了?!”
顾婉轻笑:“不然呢?好了,我要?去城主府汇报工作还东西了,你自己多多保重。”
金好垂头丧气?:“今天回去又要?挨骂了,我好惨!”
“关心?你,这多好的爹,你就?别?抱怨了。”顾婉没好气?地横了金好一眼,转身赶去城主府。
她可记得?明?天要?随堂考试呢,早办完事,她也好回去温书。
顾婉把金家父子的事情抛之脑后,赶到城主府汇报了工作,上交了物件,等她出了城主府后天都黑了。
站在路旁伸个懒腰,顾婉慢慢走路回家。
在禾城城内走夜路并?不可怕,因?为?巡逻的官兵很多,每队的三人手中都拎着灯笼。他们的存在,让夜晚的街道不再可怕。
顾晚回了家,去厨房切了点?咸菜,再把早上煮的豆粥,用灶上一直温着的热水冲了。
拌匀冷粥,配上咸菜就?是顾婉的晚饭。
吃完饭,她就?来到书房点?起油灯温习功课。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顾婉放下书休息喝口热水时,她听见了隔壁邻居回家的声音,那关门的动静够大的。
这个点?约莫是虎妮回来了,每日她差不多都是这个点?归家。
顾婉捧着装满热水的瓷碗暖手,她想军科的课程可比他们农科重多了,天天都是这个点?归家。
自己还要?再努力才行!
想到这,顾婉仰脖喝完热水,放下碗又给灯盏里添了些灯油,她继续坐回书桌前的椅子上温习功课。
民?居的院墙低矮,好不容易归家休息,歪在院中磨盘边急喘的顾虎妮,她瞧着隔壁院里的灯火,感觉自己眼前一黑的同时疲惫的身体上又充满了力量。
都现在这个点?了,阿婉还在看书,那她也不能偷懒!
军科的课业繁重,骑马射箭、兵器拼杀、打拳长跑、障碍训练,一天天的睁眼比牲口还累。
顾虎妮每每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下去时,在院中烦躁兜圈子,她看见隔壁顾婉家每每燃到深夜的烛火,她就?又能咬牙坚持下来。
她总不能比不过顾婉吧!
顾虎妮承认自己脑子不如顾婉聪明?,但说到吃苦,自从八岁就?在家里没吃过饭的顾虎妮,她认为?吃苦她是比顾婉能吃得?多!
都是榜上有名的新科士人,她总要?有一方?面比得?过顾婉!
心?里憋着这样的一口气?,顾虎妮歪在院子里喘匀了气?,去厨房吃了点?馒头夹腊肉,冲了个澡,她就?又走回了院中。
借着隔壁的光亮,顾虎妮在院中打起拳来,走了两套拳法,她又翻出自己粗制的石锁练起力气?。
等完成了自己每日的加练,顾虎妮身上又出了一层汗,瞧着隔壁院子里的灯火熄灭了,顾虎妮从又回到厨房擦身洗脚。
她觉得?自己今日又赢了顾婉一回,聪明?不够只要?能吃苦,她总是不比她差太多的。
说到吃苦,顾虎妮的脚指头在木盆里踢出几多水花,她想起今天被大慕容老师带回去还马时,偷瞄见的东西。
她记得?管牲口的人是叫朱大河吧?
那人脸上经常眼睛乌青,看着很是疲累的样子,感觉一天到晚都在忙。她今天看朱大河与?城主相处,心?里总觉得?那人迟早会升官!
顾虎妮看朱大河也没长着聪明?人的脸,只是很能吃苦。她听人议论他说,说他管理牲口比照顾自家孩子精细,还尽干些别?人干不下去的‘脏事’。给些母畜接生,手在那处掏来摸去,很不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