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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高一着(第1页)

棋高一着

长公主府的书房,紫檀木书架顶天立地,塞满了线装古籍,空气中弥漫着松烟墨与龙涎香的混合气息。赵华坐在靠窗的软榻上,手里捏着枚白玉棋子,指尖在棋盘上悬而未落,目光却透过窗棂,落在远处皇宫的方向。

“公主,李御史已经按您的吩咐,在家‘养病’了。”贴身侍女碧月轻声禀报,将一碗燕窝放在榻边的小几上,“刑部那边也回话,说回春堂的掌柜突然‘中风’,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赵华落下棋子,恰好堵住棋盘上的“死路”,嘴角勾起抹极淡的笑:“中风得正好。一个活口,总比一堆证词有用。”她端起燕窝,银匙在碗里轻轻搅动,“陛下那边有动静吗?”

“李德全派人来说,陛下把自己关在御书房,摔了个茶杯,还念叨着‘长姐太心急’。”碧月的声音压得更低,“裴少卿和苏姑娘去了太傅府,据说在书房的地砖下,找到了些漠北的羊皮卷。”

“羊皮卷?”赵华的眼尾微微上挑,那双眼眸生得极美,此刻却像淬了冰,“看来先帝当年,确实留了不少後手。”她忽然放下银匙,“备轿,我要去趟御书房。有些话,得亲自跟陛下说。”

御书房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赵衡看着案上的羊皮卷,上面用漠北文记载着二十年前的盟约:“若大啓内乱,漠北以三万铁骑相助,事成之後,割云州三城为谢。”落款处的狼纹印章,与听雨轩找到的酒壶纹样,分毫不差。

“陛下,长公主驾到。”李德全的通报声带着些微的颤抖。

赵衡猛地擡头,像是被针扎了下,慌忙将羊皮卷塞进抽屉,脸上强挤出些笑意:“长姐来了,快请坐。”

赵华走进来,身上的宫装换了件月白色,少了些凌厉,多了些温婉,却更让人不敢直视。“陛下在看什麽?这麽紧张?”她目光扫过案上的水渍,那是摔碎的茶杯留下的,“是在为漠北的事烦心?”

“是……是啊。”赵衡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案面,“那些羊皮卷……”

“臣妾都知道了。”赵华打断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其实二十年前,母後勾结漠北王,陛下是知道的吧?”

赵衡的脸色瞬间惨白,猛地站起身,撞得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响:“长姐胡说什麽!”

“臣妾没有胡说。”赵华走到他面前,目光沉静地望着他,“那年您才十二岁,躲在假山後,亲眼看见母後给漠北使者递密信,对不对?您甚至还捡了块使者掉落的狼纹玉佩,藏在枕头下,藏了整整三年。”

赵衡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那件事,他以为除了自己,再没人知道。

“您怕,是因为您知道,一旦揭穿此事,您这个皇帝,就坐不稳了。”赵华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敲在赵衡心上,“天下人会说,您明知母後通敌,却知情不报;会说先帝是被您母子联手‘送走’的;更会说,苏妄这个‘□□公主’,根本就是先皇後与漠北私通的孽种。”

“你住口!”赵衡嘶吼着,却没敢看她的眼睛。

赵华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种近乎悲悯的了然:“陛下别怕。臣妾是您的长姐,不会害您。那些羊皮卷,臣妾会让人‘不小心’烧了;苏妄那边,臣妾也会‘查清’她的身份,证明她与漠北无关。”她从袖中取出枚玉印,正是苏妄那枚“□□公主宝”的仿制品,只是印文被磨去了几个字,“只要您肯‘认’这枚印,告诉天下人,苏妄是假的,一切就都能回到正轨。”

赵衡看着那枚假玉印,手心全是冷汗。他知道,这是长姐给的“台阶”,也是一道催命符。认了,苏妄就成了假公主,性命难保;不认,自己的秘密就会被揭穿,皇位动摇。

“陛下,”赵华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些微的恳求,“您忘了二十年前那个雪夜了吗?母後要杀您,是臣妾把您藏在柴房,替您挨了三鞭子。您说过,将来当了皇帝,会永远信臣妾的。”

那段记忆像根刺,扎在赵衡心头。他看着长姐白皙手腕上那道浅淡的疤痕,那是当年替他挨鞭子留下的。是啊,他欠她的。

“好……”赵衡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朕……朕听长姐的。”

赵华的眼底闪过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快得让人抓不住。她收起假玉印,像变戏法似的,从另一只袖中取出份奏折:“这是臣妾拟的,就说苏妄身份存疑,暂禁慈安殿,待查清再说。陛下盖个印就好。”

赵衡颤抖着拿起玉玺,盖在奏折上。红色的印泥落在纸上,像滴凝固的血。

走出御书房时,赵华擡头望了眼天空,云层厚重,像是要下雨了。她知道,这一步棋落得险,却也值。赵衡的畏惧,就是她最好的武器;而苏妄,很快就会变成枚弃子。

碧月跟在她身後,忽然道:“公主,裴少卿派人盯着掌柜的牢房,怕是……”

“盯也没用。”赵华的声音里带着笃定,“我早就让人在他的药里,掺了些‘回魂草’。表面看是治中风的,实则会加速心脉衰竭,神仙也救不活。等他一死,苏妄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查不出什麽了。”

她的聪慧,从不在一城一池的得失,而在算准人心,步步为营。就像当年,她算准赵衡会藏起狼纹玉佩;算准先帝会留下羊皮卷;算准苏妄会为了证明身份,一步步走进她设的局。

慈安殿的方向,隐约传来钟声。赵华知道,苏妄此刻,应该正在为先皇後的灵位上香。她忽然觉得,这个妹妹,倒有几分像先皇後,可惜,生错了时候,也站错了队。

雨,终究还是落了下来,淅淅沥沥,打在宫墙上,像在为某些即将逝去的东西,奏响挽歌。而长公主的马车,在雨中缓缓驶向长公主府,车轮碾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映着她嘴角那抹胜券在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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