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托儿所,玛嘉丽塔坐上了车,斯唐抱着双臂在她头顶侧边,颇有睥睨人的架势。
“我说了要你请假,不要去博物馆。”
“为什麽我要听你的?”玛嘉丽塔反问:“我已经答应你,帮你浇——”
“恩?”斯唐发出威吓语气词。
“照料那只小狗。”
“出门就会有意外。”斯唐说:“而且那间博物馆里有太多莫名其妙的东西。”
“……你在害怕?”
“怕?!”斯唐声音骤然放大,嘹亮到在整个车厢里回荡,以至于玛嘉丽塔瑟缩了身体,引起一阵耳鸣。
“……好吧,你不怕。”她说。
斯唐的眉头拧在一起,降低高度,同她平视,微微眯起眼睛:“……你当我是什麽了?”
“……不管你是什麽,我会给狗浇水的。”
他说那只狗无法见到太阳,还需要放在潮湿的地方,所以那个木盒现在正安静躺在盥洗室的洗手台边。
昨夜已浇过一次水,泥土全部湿润,玛嘉丽塔来来回回看了狗头五分钟,唯一发现的是它在浸泡过水後会膨胀一阵,但没到一分钟就全干了,泥土也一样。
她在博物馆站下了车。
斯唐的不满已溢于言表,玛嘉丽塔认为他没办法阻止。
的确,她可以请年假,反正她对假期也并无安排,但她不想听一个展示出颐指气使态度的人。
她往博物馆走去,斯唐没有说话,玛嘉丽塔感到自己获得了胜利,脚刚要迈入外面的大门——
哗啦啦。
侧边的树木旁有什麽在盘旋,玛嘉丽塔的脚尖踩在门柱间的位置,这一团黑雾忽然朝她冲来。
玛嘉丽塔踉跄後退几步,离大门远了些,群蜂并不靠近,在她眼前溜了一圈,又回去了家里。
玛嘉丽塔擡头看向斯唐,他回望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很帅气。
“这就是你的本事。”
“我怎麽在你的语气里听到了不屑?”斯唐凑上前来,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你还想要更盛大的?”
“还有什麽?”玛嘉丽塔眨了眨眼睛。
斯唐搓弄手指,瞳孔竖立:“你不会想知道。”
玛嘉丽塔知道,这个班她是上不了了。走到一旁,她拿出电话,拨通了诺拉氏的号码。
还有六天,她几乎能预感到这是度日如年的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