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知道为什麽?”
少年陷入回忆:
“那时候,他在酒吧做服务生,人老实,残疾,很可怜啊,碰碎了一个杯子而已,被人逮着骂,都在看戏,捉弄他,王八蛋把酒从他头上浇下去,我看不下去,帮他处理了,他好像很感激,朝我笑。”
小alpha擡头,将眼眶里的泪水憋回去,继续说:
“他当时很难受,但他的笑,很干净啊哥,就像没被污染过的琉璃珠,直接撞我心口了,你懂那种感觉吗?”
“为了见他,我天天去,当时钱不够,还找你借过,哥,我真的很喜欢他,这辈子再也不会有这麽喜欢的人了。”逐渐失神,他问:“如果路上碰见一只被欺负的小狗,你会不会怜惜?”
南溪眼神复杂:“会,但我不会喜欢同父异母的哥哥。”
南澈骤然直视南溪,眸色血红,颈脖青筋都突胀起来了:“我怎麽知道我跟他还有那麽层关系!你知道我有多恨吗!就因为这样,我他妈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南溪喉咙像是卡住一样,担忧的目光落在弟弟身上。
“我恨他!更恨我自己!我打过他,可我後悔了,哥,我後悔……”南澈边说边哭,什麽都没了,他现在觉得活着都没劲,“你说,我打他,他为什麽不讨厌我?还说对不起?”
“说了不见,可总是忍不住去找他,动手动多了,他怕我,我不想他怕我,但我又打他,他应该怕我,可我不想他怕我,他怕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结婚了!他说他爱沈凛,爱沈凛啊,他也不想离,我不敢去学校…”
语无伦次中透着心碎。
小alpha很想不顾人伦纲理,可偏偏又陷在道德的枷锁,两边都在撕扯着他,现在知道南柯结婚了,越不过心里的坎儿。
心里闷,要出去喝酒南夫人还不给。
在家喝点酒还被说。
他真的忍不住了。
如果他们不是兄弟,至少他还有机会。
南澈脑子很胀,头痛,说完了就倒在床里哭。
哭得人心难受。
南溪原本是想来质问小alpha,现在也是左右为难,心疼南柯,心疼妈妈,心疼弟弟,好像没错,又好像有错。
但他打人确实不对。
冲喜欢的人发泄。
脑子没点病都干不出来这事。
他把窗户全开着,寒风呜呜往里灌,房间地暖都不怎麽暖了,小alpha还打着赤膊,担心人冻坏了,南溪拽过被子给他盖上。
坐在南澈旁边,声音放轻了:“澈澈,你看开点吧,喜欢不一定要得到,让对方幸福,也是一种爱的方式啊。”
不这麽劝,南溪也没法了。
他怎麽也不会想到南澈能喜欢南柯。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爸妈现在闹离婚,妈妈很生气,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接受不了,你…”南溪说着说着不知道怎麽劝了。
外面砰的一声。
南溪吓得肩膀一抖,担心南父南母,只能匆匆拍拍小alpha盖住的腿:“你先把自己状态调整一下吧。”
出门去劝架。
南母从楼上砸到楼下,好几十万的花瓶说砸就砸了,南父一直在道歉,说好话。
南溪看到母亲受伤流血的手,一着急,跑过去抱住妈妈,小O抱的紧,南夫人对儿子自然不能那麽决绝狠心。
那股劲一旦停下,渐渐也就没了力气。
抱着儿子哭。
南溪也红了眼睛,给南夫人消毒上药。
家里被砸的乱七八糟,收拾起来也费了很大一番功夫,南父见南母安静下来,小心坐在妻子身边,伸手想握她手,南夫人一下就给抽回来了。
“别碰我!我嫌脏!”
南父:“对不起。”
“恶心!滚!”
南父要知道有这苗头,说什麽也不会把儿子转去A大,他跟南溪一样,一直觉得南柯跟南澈不对付…
南溪安慰了很久。
小O是提前在面馆吃过了,家里人因为这事,中午一口饭也没吃。
坐到黄昏,南澈才从楼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