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昭一偏头,吻了下她白嫩的耳朵:“这种时候,你应该说困。”
程嘉茉在他的亲吻下身体软得几乎坐不稳,不得已靠在了他身上。
成年男人的身体挺拔高大,充满了力量感,宽阔坚硬的胸膛像一堵墙。
她软软地靠在他胸膛上,轻柔娇媚地喘着气,一双眸子潋滟动人。
贺青昭难以克制地低头亲吻她,含着她唇瓣重重地吮吸,撬开她唇舌,抵入她口中搅缠。
程嘉茉仰着头,被他吻得眼神迷离,呼吸急促,体内涌动着难言的情潮。
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呜咽着推他。
贺青昭粗喘着退开,眼眸幽邃沉暗地看着她,温柔地擦去她唇角和下巴上的口水。
“像这样怕吗?”
程嘉茉在他温柔深邃的目光中缴械投降,摇了摇头,柔柔地说道:“不怕。”她伸手抱住他劲瘦的腰,小脸贴着他胸膛蹭了蹭,“贺青昭,我不怕。”
贺青昭低头吻她肩颈,咬住她窄细的肩带往下拉,擡起头看她:“这样呢?”
程嘉茉眼睫颤抖,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却仍旧摇头:“不怕。”
贺青昭嗓音低沉地笑了声,将肩带为她拉上,坐在她旁边,目光温润地看着她。
“听说你喜欢书法,颜柳欧赵,喜欢谁?”
程嘉茉看着他这幅斯文儒雅的模样,仿佛又看到了三年前那个光风霁月的贵公子。
面对这样的贺青昭,她毫无招架之力。
“颜真卿。”她小声说。
因为她知道,他写的就是颜体。
当年她在他的芭提雅庄园住过半个多月,那日黄昏,她在芭蕉林中,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到他在书房写毛笔字。
由于隔得远,她躲在窗外的芭蕉叶下,根本看不清他在写什麽,只看到他穿了身亚麻衬衣,袖子挽到肘步,露出一截肌肉紧绷的手臂,右手提笔,在铺开的宣纸上走笔龙蛇地写着字。
几天後,她帮着庄园的佣人打扫书房,在清理垃圾桶时,从里面翻出被他揉作一团的废弃宣纸,这才看到他写的字,是黄巢的一句诗。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纸上没有署名,也没有盖印章,可以看出是他随意写着玩的,又随意地扔进了垃圾桶。
她私藏起那张宣纸,後来带回国,拿到字画装裱店裱了起来。
装裱字画的老板,是个书法爱好者,对字画比较精通,看到那幅字,不住地夸赞,说纸上的字是正儿八经的颜体,还说能写出颜真卿的七分功底,一定是位书法大家,又问她是谁写的。
她随口敷衍了几句,将那幅字和少女隐秘的心事一起偷偷藏进了心底。
後来她也学着写毛笔字,练习颜体。
然而她写的只能称为“字”,完全不懂笔墨技法,压根不能用书法来形容。
贺青昭听到她说喜欢颜真卿,眉目舒展:“巧了,正好我会一点。”他拉住她手,“陪你去写字。”
清幽雅致的书房,充斥着浓郁的墨香。
檀木书桌上摆放着两盆细叶寒兰,盆是松石绿缠枝莲纹花盆,一看就很有格调,很贵。
书房的两面墙上分别挂着一副字和一幅画,字是颜真卿的兰亭序,画是王翚的春山飞瀑图。
程嘉茉一眼看出来,字是贺青昭自己写的,画她不知道,她还没看到过贺青昭画画。
她走到春山飞瀑图跟前,看到印章上的名字——贺青昭。
“这是你画的?”她惊讶地转过头。
贺青昭轻笑了声:“无聊,画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