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开始还有点不习惯,以为这是淑妃担心二皇子坏了规矩,让二皇子改的口,结果还没来得及让淑妃宽心,就看见喊完这两个字之后的儿子满脸都是求夸奖的表情。
皇帝马上就明白了,这是儿子在跟他显摆呢。
等淑妃跟他“告状”,说“母妃”这个称呼听着没有“娘”亲,儿子长大了,跟她生疏了的时候,已经明白二皇子意图的皇帝就安慰淑妃:“叫什么你不都是安哥儿的亲娘?放心吧,等他新鲜过这段时间,保不准还要管你叫娘呢。”
这会儿二皇子伸出手,皇帝就走过去把他抱起来,再看看他的牙有没有变化,又有没有长出新的牙齿。
庄韫兰也凑过去看,安哥儿现在已经长出四棵牙齿了,还有四棵牙齿微微冒出了白头,他经常会拿手边的东西啃,奶嬷嬷们都小心盯着,就怕这位殿下会吞了什么不应该吃的东西。
庄韫兰继续告儿子的状:“安哥儿趁人不注意,把臣妾的笔杆给啃出牙印了。”
皇帝又看了眼儿子的牙,确定没有被笔杆硌坏之后才嗔一眼淑妃,“儿子的‘账’你也要记?”
然后他就又笑道:“得了,安哥儿咬坏了几支?朕这个当爹的替儿子赔你成不成?”
庄韫兰马上就笑眯眯的把那堆有牙印的湖笔拿过来,向皇帝陛下索赔。
皇帝:……这么多?
略微怔了片刻之后,皇帝拍拍儿子的脑袋,好小子,牙真好。
庄韫兰恍恍惚惚的捕捉到了皇帝陛下眼底的那一丝赞赏。
太诡异了吧?
难道皇帝是那种慈父中的慈父,看崽自带滤镜,干嘛都要夸夸?
不要啊,他把红脸唱了,那她不就要被迫当严母,唱白脸了?
庄韫兰又一次想哭了。
……
皇帝陛下和淑妃娘娘就二皇子的长牙状况进行探讨的时候,尚服局的女官和绣娘们已经忙翻了天。
年节将至,本便是赶制新衣的时候。
结果围场带回来的皮毛赏下去,从皇后到选侍,各位主子们全部都另有御寒的衣裳要做。
偏这些皮毛都是皇上猎的、是皇后娘娘赏的,谁也不敢怠慢。
没办法,只好加班干了。
好在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的手都松,贤妃娘娘呢,虽然没有皇后和淑妃那么阔绰,但是衣裳送去咸阳宫,也总会有赏银拿。
任务虽然紧迫,但是不做不行,做好了还有赏,尚服局的人都做的很尽心。
赶在十一月末,所有主子们份例内的新衣,以及用那些毛皮做成的比甲、披风、卧兔儿、袖笼……就已经全部都完成了。
收到东西之后,庄韫兰还是留尚服局的人喝一盏热茶暖身子,然后再让芍药送她们出去,赏银自然是已经准备好了的。
送走尚服局的人,她就让宫女把向贵人、梁才人还有白选侍的衣裳分别给她们送过去,让她们:“穿上身试试,若是有不合适的地方,就赶紧拿到正殿来,现在送去尚服局,要改也来得及,不会耽误年节的时候穿。”
衣服送去不久,向贵人和白选侍那边都让人来回禀:全都合身,没有不妥的地方,然后再谢淑妃娘娘关怀。
梁才人是亲自来的,庄韫兰也在西次间试自己的新衣裳。
水仙和芙蓉一块抬着一面一人高的铜镜站在不远处,供自家娘娘欣赏自己的新打扮。
听说梁才人来了,庄韫兰马上就想起东宫时宋妙容那不合身的衣裳了。
她赶紧让把梁才人给请进来,问她:“可是衣裳有不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