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何罪之有?!!!”
“那是她们该死!”苏拂苓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盯着判官,“自己没有本事,还妄想侵犯他国。”
“就是该死!”
女人提起这些事情时,脸上只有理所当然的嫉恨,眼眶都未红上半分,可见其并不觉得杀人,杀这么多人,有何不对。
许易水有些……无措,她没见过这样的苏拂苓,从没见过这样的苏拂苓……
苏拂苓是什么样的?
“杀人?天呀!什么杀人?家主你可不要和我开玩笑……可吓人了……”
许易水脑海里试想了一下自己和苏拂苓讲的时候,她的反应。没错……这样才是她认识的苏拂苓。
柔弱的,矫情的,需要呵护的,也会坚韧的,但总的来说还是柔弱的。
所以她也曾偶尔疑惑,苏拂苓那个样子,后来是怎么成为皇帝的?
她也能当皇帝?
“混账!”
许易水合理怀疑,如果不是太不成体统,高台上的判官都要冲下来打苏拂苓了。
“好,”判官兀得一声拉开竹简,指向一处,“额纳济。”
“折损八万余众的将士,蛮狄已经有求和之意,你却仍然在额纳济屠了三万余众,老弱妇孺一个都不放过!”
“你还不知悔改!!!”
屠民?
许易水一惊,却听见自己发问:“额纳济?”
“朕有点儿印象,”苏拂苓在笑,“你是说那个,蛮狄不停的为战争生养士兵,年仅七岁的孩子就敢以外表迷惑我军,投放火药,自杀式袭击的额纳济吗?”
“蛮狄固然有错,你也不能格杀勿论!”判官怒道,“你可知那三万余众里,又还有多少无辜之人?!”
“为君不仁,以暴制暴!”
“那不然呢?”苏拂苓只觉得判官可笑,那可是在战场上,“朕还要请她们坐下来聊天吃酒,赏月谈心,问问哪些人想杀朕,想侵犯大夏,哪些又是无辜之人,再做定夺吗?”
“你可以教化!”
判官将桌案拍得直响:“围困、镇压、教化!”
“朕凭什么教化她们?!”
苏拂苓反问:“她们尊我吗?敬我吗?给我税赋进贡养我了吗?”
“她们杀朕子民,觊觎朕的城池,朕还教化她们?”
“你当朕和你一样是菩萨么?!”
判官怒急:“不可理喻!”
“嘁~,”苏拂苓嘴里发出不屑的气音,“若不是朕励精图治,国力强盛,蛮狄侵犯大夏,你以为她们就不会屠戮朕的臣民?”
“她们会围困、镇压、慢慢教化?”
只会比她杀得更多,杀得更狠。
“她们能做,朕为什么不能做?”
“以为朕教养好就下不了狠手了?”
她就是要杀,要把她们杀怕,杀得等到她百年后,蛮狄听到大夏,都还有害怕,都不敢来犯!!!
判官:“狗还能吃屎你也去吃?”
苏拂苓:“……”
许易水:“……”
十方阎罗:“……”
苏拂苓:“你也不可理喻。”
判官:“……”
十方阎罗殿中的气氛陡然一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汝生前作恶多端,今日当受刀山之刑。”
没再堂议什么,判官肃穆的声音回荡在大殿,生死簿上,早已写明了对于苏拂苓的判罚。
“汝贪婪无度,今日当入油锅,受烈火煎熬!”
“汝背信弃义,今日当堕冰窟,永世不得翻身!”
苏拂苓只是静默的站在大殿中央,脊背挺得很直,不闪不避。
明明在同一个身体里,许易水却好像被拉得极远,看见了端立着的苏拂苓,身上还穿着黑金色的九龙袍,一派帝王贵胄之姿。
“朕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