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即为国事。
这样的日子,要一直持续到,苏拂苓的死亡-
“国子监吧。”
观星楼是钦天监的地方,听名字,似乎要晚上,月亮和星星出来之后,才有的看。
许易水做了决定,又有些担心:“我可以进去吗?”
“不会打扰到大人们读书吧?”
她先前就听闻过,这国子监只招收两种学生。
一种是出生就在皇城里,耳濡目染,说白了有权有势,家里有背景的,将孩子送进去培养。
而另外一种,则是准备考取功名,留在皇城,成为背景的。
大夏的文臣武将通过科举选拔,一共有六场重要的科考,最后两场,分别是举人们的会试,和贡生们的殿试。
只有举人才能参加由礼部主持的,在京城举行的会试,若是会试通过,就成了贡生,而贡生们再参加最后的殿试。
第二种能够在国子监求学的,便是已经走到会试的举人,和已经通过会试,只差殿试就能成为官员的贡生们。
凭借关系和钱。
当然,进这里还得参加考试,如果没通过国子监的入学考试,就只能自己租房子或者住客栈等着会试乃至殿试了。
不过大夏朝的风习,更多的学子还是更愿意在国子监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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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有学习氛围,大家都在备考。
二来,不论考不考得上,也一同求学了一段时间,怎么也算是结交上了同窗之情。
“还算不上大人。”
孟寒雁倒是不忘纠正许易水的称呼。
“这里面,有三分之二的人,以后都做不了官的。”
大人?
若只是国子监求学就能算大人的话。
那站在观星楼丢个碎金子,砸中十个人,九个人都是大人。
“你以前也在这里求学吗?”孟寒雁早有准备,许易水换上了放在车架底下的,国子监学子服饰。
听孟寒雁的语气,似乎对国子监有些旧怨?于是许易水随口问道。
“我不配。”孟寒雁摇了摇头。
她以前只是奴,能认得字已经是莫大的幸运和主人家心善了。
就是这声音听着,不像是她不配,倒像是国子监不配。
相比起皇宫的华丽富贵,国子监就显得有气质很多。
青瓦配上褐色的实木,显得深沉而庄重,就连她们的学子服,也是内敛耐脏的藏青色,并无什么绣纹装点,只一根麻葛的腰带轻轻一勒,勾勒出几分身形。
但穿起来倒是格外的舒服。
乌木的匾额高悬,阴刻着恭谨大气,圆润厚重的“国子监”三个大字,再填了靛青色的石粉,饶是在阳光里,也泛着冷铁似得光。
看上去很有读书人的风骨和脊梁。
九步台阶往上是四进的大门,两边站着穿黑衣的守卫,一脸的严肃。
许易水的目光却停留在了两侧并不算太对仗的,看着像是木板雕刻而成的竖条鎏金楹联上——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与匾额上的字大相径庭,这幅楹联上的字,看着就更为龙飞凤舞,金戈铁骨,甚至有些张牙獠爪起来。
好凶的字。
她们前面些的学子,都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检查了蓝底红字的木质令牌,这才放行了进去。
许易水本来以为孟寒雁会像在皇宫里的时候那样,带着自己走小门。
没想到孟寒雁竟大摇大摆地带着她和两个侍从直接冲正大门去了。
毫不意外的,侍卫伸出手拦下了她们:
“你们是何人?”
能在这京城国子监当差,哪怕只是个看门的侍卫,有时候有几分本事的,就比如发问的这个人,自小便记忆里超群,尤其是对人脸,堪称过目不忘。
她没见过这四个人。
也是在这个时候,孟寒雁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儿令牌,亮了出来。
金色的。
许易水还没看清那上面是什么,两个侍卫匆匆对视一眼,赶忙行了一礼让开了:
“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