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皇帝一锤定音,“就让张爱卿在梅树下住三日,若安然无恙,便是诬告;若有个头疼脑热……”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钦天监,“那便是妖星显灵,爱卿以为如何?”
钦天监的脸绿了。
沈知意适时补刀:“臣妾愿将偏殿让给张大人。”
“不必。”皇帝起身,“就搭个帐篷。”他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知意,“昭嫔近日受惊了,传朕口谕,这三日里昭嫔住在承乾宫的偏殿中。”
卧槽!因祸得福?!
陆昭昭目瞪口呆地看着皇帝远去的背影,直到沈知意在她腰间狠掐一把才回神。
“傻站着做什麽?”沈知意压低声音,“去给张大人的帐篷里'添点料'。”
陆昭昭:“……”
狠还是重生者狠!
当夜,钦天监的帐篷里传出阵阵惨叫——陆昭昭只是“不小心”打翻了一罐蜂蜜,又“无意中”把帐篷帘子留了条缝。等宫人们闻声赶来时,只见张大人满身是包地在帐篷里上蹿下跳,身後追着一大群蜜蜂。
“妖丶妖星作祟啊!”张大人哭爹喊娘。
沈知意听到消息的时候,悠悠道:“看来张大人是招蜜蜂喜欢的体质呢。”
陆昭昭瞬间觉得这位主子还是有些智慧的,只看蜜蜂来说就知道是人为。不仅报复了张大人,还完美破除那些“怪力乱神”的言论。
不过此刻的陆昭昭站在养心殿外,腿抖得像筛糠。
“陆姑娘,请吧。”李公公笑眯眯地推开殿门。
殿内龙涎香缭绕,皇帝正批阅奏折,头也不擡:“会观星吗?”
“啊?”陆昭昭一懵。
“钦天监说你主子是妖星转世。”皇帝终于擡眼,“你觉得呢?”
这送命题来得猝不及防!陆昭昭硬着头皮答:“回皇上,奴婢觉得……星星那麽远,张大人可能有点近视?”
“噗——”
角落传来一声闷笑。陆昭昭这才发现沈知意居然也在,正优雅地抿着茶,闻言差点呛到。
皇帝挑眉:“昭嫔说你精通天文。”
???
陆昭昭瞪向沈知意——我什麽时候精通天文了?我连北斗七星都认不全好吗!
沈知意从容放下茶盏:“昭昭昨夜还给臣妾讲'天狗食月'的道理呢。”
陆昭昭眼前一黑。这是要她现场编科学课啊!
“既如此,”皇帝突然来了兴致,“今夜子时,你与钦天监当面对质。若证明妖星之说荒谬,朕重重有赏;若证明属实……”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知意。
懂了,要麽领赏,要麽领盒饭。
子时的观星台寒风刺骨。
陆昭昭裹着沈知意赏的狐裘,看着对面鼻孔朝天的钦天监张大人,内心泪流满面——别人穿越都是金手指大开,她倒好,大半夜被拉来上自然科学公开课!
“陛下明鉴!”张大人指着东北方一颗忽明忽暗的星,“此星赤芒贯天,正是《天官书》所载妖星!而长春宫恰在其下,此乃天意啊!”
皇帝看向陆昭昭:“你怎麽说?”
“回皇上,那是火星。”陆昭昭破罐子破摔。
“荒谬!”张大人胡子直翘,“《甘石星经》有云……”
“大人,《甘石星经》是战国写的。”陆昭昭叉腰,“那时候望远镜都没发明,他们知道个……知道得肯定没现在多!”差点把“知道个屁”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