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查,”皇帝突然道,“贤妃最近还接触过什麽人。”
长春宫里,陆昭昭正帮沈知意拆发髻。
“娘娘,您说皇上会信吗?”
“信不信不重要。”沈知意对着铜镜冷笑,“重要的是,他已经开始查贤妃了。”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陆昭昭突然意识到,这哪是什麽三方博弈?分明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後。而那只黄雀……
她偷瞄了眼沈知意映在镜中的笑脸,默默打了个寒颤。
冷梧宫的清晨,总是格外阴间。
陆昭昭跟在沈知意身後,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差点被一只突然窜过的老鼠吓得蹦起来。
“娘娘,”她小声嘀咕,“咱们真的要跟疯婆子做交易啊?”
沈知意提着食盒,步履优雅得像在逛御花园:“疯子的实话,可比聪明人的谎话值钱多了。”
有道理!
陆昭昭默默给自家主子点了个赞。
安嫔看到沈知意进来,也不意外,她知道沈知意迟早会再来见她的:“哟,昭嫔娘娘又来体验民间疾苦?”
“姐姐说笑了。”沈知意把食盒放在发霉的木桌上,“妹妹特意带了翡翠糕来。”
安嫔盯着食盒,突然扑上来就要抢。陆昭昭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好家夥,这指甲长得都能当凶器了!
“急什麽?”沈知意慢条斯理地打开食盒,“只要姐姐告诉我,贤妃寝殿暗格里到底藏着什麽!”她拈起一块糕点,“这盒翡翠糕都是你的,我还会考虑为姐姐向皇上求情的!”
安嫔的眼睛黏在糕点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你先给我!”
“先说。”
“一个紫檀木匣。”安嫔咬牙切齿,“里面装着昭懿那个贱人的……”她突然警觉地看了眼陆昭昭,“你让她出去!”
沈知意使了个眼色,陆昭昭不情不愿地退到门外,耳朵却死死贴着门缝。
“继续说。”
“是昭懿写给皇上的血书。”安嫔的声音突然压低,“那贱人临死前发现了慢性毒药的事,写了封信藏在玉佩里!”
陆昭昭听得心头狂跳——这不就跟她们僞造的一模一样吗!
“後来呢?”
“後来贤妃那个毒妇截获了玉佩,把血书藏了起来。”安嫔突然狞笑,“你知道她为什麽留着这要命的东西吗?”
沈知意挑眉。
“因为血书末尾,”安嫔凑近,一字一顿,“写着解毒的方子。”
轰!
这个惊天大瓜砸得陆昭昭差点破门而入——原着里昭懿皇後居然是被慢性毒药害死的?那岂不是说……
“皇上也中毒了?”沈知意问出了陆昭昭的疑问。
“谁知道呢~”安嫔阴阳怪气地抓过糕点,“反正贤妃每月十五都会亲自熬药!”
沈知意突然起身:“翡翠糕送你。”说完转身就走。
“喂!”安嫔在身後尖叫,“你答应帮我向皇上求情的!”
“我是说'考虑'。”沈知意头也不回,“现在考虑完了——不行。”
绝了!
陆昭昭在门外疯狂憋笑。这波啊,这波叫白嫖情报还气疯对手!
回宫路上,沈知意突然驻足:“明晚宫宴,你想办法接近贤妃的贴身宫女。”
“啊?”陆昭昭一懵,“干嘛?”
“确认一下,”沈知意眯起眼,“皇上是不是真的每月十五都喝药。”
陆昭昭突然福至心灵:“娘娘,您该不会是想?”
“血书我们要,解药我们也要。”沈知意唇角微勾,“至于贤妃嘛,”她轻轻掸了掸衣袖,“该去冷梧宫陪安嫔了。”
夕阳西下,主仆二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陆昭昭突然觉得,跟着这位重生大佬混,好像……还挺带感?
宫宴这日,整个後宫都飘着股暗流涌动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