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退开,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塞给她:“给你家主子的安胎药,我亲自验过的。”
陆昭昭低头一看——油纸包里赫然是几块梅花形状的蜜饯,根本不是药材!
这闷葫芦什麽时候学会玩暗号了?!
“娘娘!出大事了!”陆昭昭风风火火冲进内室,差点撞翻沈知意的安胎药,“安嫔她……”
沈知意一把捂住她的嘴,眼神凌厉地扫向窗外。
陆昭昭会意,立刻改口:“安……安神的莲子羹我给您端来了!”
等确认四下无人,陆昭昭才把张叙的话一五一十道来,最後掏出那包“蜜饯”:“张大人这是什麽意思?”
沈知意捏着蜜饯的手突然一顿:“梅妃……”
“什麽?”
“二十年前,先帝的梅妃也是死在冷宫。”沈知意声音发紧,“同样是被白绫勒死,同样对外宣称自尽。”
陆昭昭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麽时候的事情?”
她现在有些懵,原着只是女主一路开大的宫斗爽文,从来不涉及什麽二十年前的事情!
陆昭昭小声道:“娘娘,原着里没有这些事情啊!您怎麽知道的?”
“你那本破书能写得了多少事?别说你那原着了,本宫前世也没有这件事。”沈知意突然将蜜饯碾碎在掌心,“看样子,有些事情已经脱离本来的路线了!”
养心殿内,齐钰正在把玩一枚带血的玉簪。
“陛下,安嫔已经处理干净了。”暗卫跪地禀报,“只是……”
“说。”
“张统领似乎告诉了昭嫔娘娘身边的丫鬟实情。”
齐钰突然轻笑出声:“朕就知道。”他摩挲着玉簪上“梅”字,“那丫头藏不住话,正好……”
江海小心翼翼地问:“陛下,要拦着昭嫔娘娘查吗?”
“不必。”齐钰将玉簪投入火盆,“朕倒要看看,这把刀到底有多锋利!”
火舌吞没玉簪的瞬间,映出他眼底冰冷的笑意。
正月初五的朝阳刚爬上檐角,长春宫的门槛就快被贺喜的嫔妃踏平了。
陆昭昭端着茶盘在人群中穿梭,嘴角都快笑僵了——这些面孔十天前还在背後嚼舌根呢!
“昭嫔娘娘万福!”李贵人谄笑着递上锦盒,那腰弯得都快折了,“这是家父从南海求来的安胎玉佩,据说当年端平皇後怀太子时戴的就是这个款!”
沈知意连眼皮都懒得擡,随手点了点案几:“放着吧。”
呵,两个月前还说我主子是“不下蛋的母鸡”,现在倒是会巴结!
陆昭昭站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手里的茶壶差点捏碎。
“姐姐如今可是双喜临门呢!”王美人扭着腰凑过来,那笑容假得能刮下一层粉,“嫔妾早就说过,姐姐这般品貌,迟早要……”
放屁!陆昭昭在心里破口大骂,上个月您还说主子“狐媚惑主终难长久”!
“昭嫔娘娘气色真好~”张美人捧着一碟糕点,那声音甜得发腻,“这是嫔妾亲手做的红枣糕,最是补血养胎!”
沈知意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本宫记得……张美人最拿手的不是砒霜糕麽?”
张美人脸色“唰”地白了,手里的碟子差点摔在地上。
完了完了,去年给陈贵人下药的事昭嫔怎麽知道的?!
“哎哟~”如嫔赶紧打圆场,“昭嫔姐姐说笑了,”她眼珠子一转,“要妹妹说啊,这宫里就数您最有福气,陛下对您……”
“妹妹。”沈知意突然打断。
如嫔一愣,以为沈知意也要同样驳斥自己。
“最近憔悴了,我那有支合和如意金簪,走的时候带上吧!”沈知意淡淡道。
如嫔一个激动握住了沈知意的手:“妹妹真是打心底恭喜姐姐有喜啊!”
陆昭昭在旁暗笑,这是唯一一个在沈知意被禁足时为她说话的,虽然可能不是如嫔本意吧!